蘇雲音立馬乖乖站好,欠身行了一禮,低聲說道:“臣妾不敢。”然而她眼中的笑意卻是一覽無餘,明擺著口是心非,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南宮淵微怔,打從他表露心意之後,她的膽子似乎越見大了起來,不過他私心裏,卻是希望她能這般靠近他一些的。想歸想,南宮淵到底不能讓她太得意,繃著僵直的笑,故意湊的近些,低語道:“恃寵而驕?”
這廂裏,兩人相互咬著耳朵,那廂裏,文嬸母子已經累的氣喘籲籲,還是沒能將那羊製服,反倒被羊踩壞了院角的幾顆白菜。想著今日該是南宮淵開始教大牛練劍的,卻遲遲不見他出門,這好容易邁出了屋子,卻始終摟著他的妻子說話。
見狀,大牛以為南宮淵要反悔教他習武之事,原本想接著這個機會,向他展示展示自己的本事,好讓南宮淵早日收自己為徒。哪知一頭羊而已,竟有如此大的本領,將他母子二人耍的團團轉,根本拿不下。
再僵持下去,隻怕要被嘲笑,大牛一邊靈活地避開羊角,另一邊,他也沒什麼眼色,看不懂南宮淵二人正你儂我儂,便急急地高聲求助道:“師父,快幫幫忙,這羊又要撞過來了。”
“師父?”蘇雲音好奇的目光,在大牛和南宮淵之間不斷地來回。又是那個看好戲的眼神,南宮淵實在不陌生,還有,他燉鴨湯的事,決不能讓蘇雲音知曉,否則君威何在?
南宮淵幾乎是瞬間便有了決斷,提起右手便是一掌,那羊前一刻還蔑視著大牛,悠閑地嚼著白菜,後一瞬,白菜還未咽下,隻覺一陣風過般,“咚”一聲,它便倒在了地上。隨之,南宮淵便皺了眉,牽扯到他尊嚴,一個不留神出手過了些,居然打死了一頭羊,這……
南宮淵微窘,剛想說自己會賠償,那邊大牛已經興奮地手舞足蹈,大叫道:“我們正準備宰羊過年呢,便被它頂開了羊圈,跑了出來,我和娘兩人拉都拉不住,好在有師父來了。師父,你果然厲害。”跟著便跑到跟前,興衝衝地問著,“師父,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叫什麼名字?”蘇雲音見大牛很是活潑,年歲和五兒差不多,也生出些親近之意來,半蹲著身子,朝南宮淵努努嘴,微笑著問道:“你為何稱他為師父?”
蘇雲音昏迷時,臉色蒼白還帶著傷口,便已經是大牛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現在,她醒了,臉上的疤痕也漸漸淡了,有了些許血色,更是美的驚人,她一笑,好像萬物都失了芳華一般。乍的被蘇雲音一問,大牛隻顧得上直直地盯著她的臉看,早忘了她逗問了些什麼。
文嬸想著方才屋內所見,隻怕南宮淵一個來氣,像對付了那羊一般,也給上大牛一掌,那就完了。文嬸慌裏慌張地喊道:“大牛,他們還沒吃早飯呢,快去把粥端出來。”
被這麼一喊,大牛才發現,自己經竟然盯了蘇雲音看了這許久,立馬紅了耳根,背過身去,食指撓著臉頰,腳下提著小石子,小聲說道:“我叫大牛。”跟著便見文嬸不斷跟自己做著手勢,使眼色,大牛有些不好意意思地跑開,結結巴巴道:“我,我,我去端粥來。”
蘇雲音看著大牛跑進廚房的身影,不知五兒怎麼樣,覓波師姐還有半夏師姐,他們可都還好?正想著呢,便覺腰上一緊,蘇雲音迷茫地抬眼,望向身後的人。南宮淵英氣的眉宇見有什麼奇怪的顏色在恣意地流轉,半晌,才怪裏怪氣地咬牙說道:“雲音的魅力真是不小啊。”說著,南宮淵便鬆開了手,抬腳先進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