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等像是吃了定心丸,也不再慌張逃竄,膽子大的,重新撿起武器,跟在蘇雲音的馬後衝向城門口,也都高聲喊著救兵將至,加入季英的隊伍,攔截著西涼人的入侵。
季英遠遠地聽見蘇雲音的聲音,嚇了一跳,一麵殺敵,一麵分神喊道:“娘娘怎的還在城中,微臣隻怕不能抵擋幾時了,快走!”蘇雲音隻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高聲喊著,鼓舞著士氣。季英看著那柔弱的女子,在馬背上搖晃著,連馬韁也拉不穩,分明是不慣騎馬的樣子,仍然堅定不移,無所畏懼。季英心生欽佩,一時熱血沸騰,再不多勸,隻是默默地格開蘇雲音周圍的箭矢,仗劍高喊道:“皇後娘娘皆不懼怕西涼人,你等將士,莫非自甘不如?”
眾將士深受感染,高呼著,瘋狂地往城門上衝去,視死如歸,前赴後繼。季英一邊護著蘇雲音,一邊也跟著喊道:“皇上的大軍馬上就到,我等誓死不能棄城而走。殺啊!”
西涼人家國破碎,預備攻下臨淄,分割東夜棲身,是以也是破釜沉舟,兩邊具是互不相讓。然,臨淄將士越來越少,攻進城門的西涼人越來越多,東夜將士一點一點地後退。眼看著就要退至城中,退無可退。蘇雲音本不會騎馬,手無縛雞之力,臨死奮勇而起,此時,雙手皆是磨破了皮,浸著血,已經痛到麻木,身上寒風透骨,雙腿發軟,嗓子則啞了,仍是憋著咳嗽,不敢表露一絲擔心和害怕,握了握拳,在馬上不斷地鼓舞著士氣,期盼著南宮淵速回。
每撐過一瞬,蘇雲音心中都有如撐過了一年,實在漫長難熬,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時,忽而聽見城外高聲呼道:“大家不必擔心,皇上回來了。”城中頓時勢氣高漲,高喊著皇上回來了,迅速擊殺眼前的敵軍,往城門衝去。西涼大軍被東夜將士內外夾攻,僵持一時,終於抵擋不住,快速回撤。少許人來不及撤退,隻得為求活命,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沒多久,城內的將士齊齊殺往城門口,急待與南宮淵的大軍彙合。“娘娘,皇上回來了。”季英見蘇雲音重重地點點頭,一時興起,接過馬韁牽著蘇雲音往城門口去迎接南宮淵。
才出了城門,蘇雲音便於疆場上一眼看到了南宮淵,他還是一身銀色的鎧甲,一匹白色的戰馬,還有一身血汙,正在處理著最後的一些殘兵。南宮淵提著劍砍倒近前的幾人,似乎感覺到了蘇雲音的目光,他抬頭望了過來,正對上蘇雲音的黑亮的雙眼。這一刻,蘇雲音心中竟是無比的安定,淺淺地一笑,喊了一聲:“皇上。”
看到蘇雲音安好,南宮淵鬆了一口氣,回了一笑,答道:“皇後勿怕,朕回來了。”南宮淵再也等不及,他想立刻擁她入懷,好好安慰。就在此時,才退去的西涼大軍,不知為何又突然襲來,像是亡命之徒一般,絲毫無所顧忌,全部衝著南宮淵的方向而來。
季英見大事不妙,立即牽了馬,預備護送蘇雲音進城暫避。蘇雲音提心吊膽了這許久,再見到南宮淵時,瞬間放鬆下來,心中鼓足的那一口氣用盡,再也支撐不住,倒在馬背上,此刻隻覺渾身冰冷酸痛,雙手疼痛不已,咳嗽不止。季英驚嚇不已,立即近前相問,而這時,又是漫天的箭矢而來,季英急忙放箭,放開了韁繩。戰馬受驚,無人轄製,頃刻便揚蹄跑開了,季英再欲牽住馬匹時,為時已晚。西涼人已經衝來,季英隻得一邊應付著,一邊喊著:“娘娘。”
戰馬馱著蘇雲音在疆場上橫衝直闖,危險四伏,可僅憑蘇雲音,又如何能製得住受驚的馬。
南宮淵一劍斬下眼前的幾人,起身踏馬,準備躍向蘇雲音。空中傳來破空響聲,有一支箭正向蘇雲音飛去,南宮淵跳在空中,一掌拍開,跟著又飛來第二箭。同時有兩名西涼人提著劍已經近前,南宮淵一驚,堪堪躲過一箭,迅速拍出一掌,一人跌落馬下,而另一人毫發無傷,已經舉起了手中的佩劍。危急關頭,南宮淵沒來得及多想,躍上蘇雲音的馬,緊緊地擁住她,替她擋住了一劍,接著隻聽悶哼一聲,南宮淵胸口處生受了一劍。
南宮淵吃痛,咬牙忍著,反手一劍刺殺那人,左手卻不見絲毫放鬆,摟著蘇雲音安慰著。見後麵竟是大隊人馬縱馬而來,呼喊著:“南宮淵已經受傷,沒什麼好怕,大家不顧一切往前衝,拿下了南宮淵,拿了他的項上人頭換取解藥,拯救我西涼的將士,大家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