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等了少時,映月見峭壁下的百姓也越來越少,蘇雲音的身邊,又隻帶了自己一個伺候的丫環,隻得紅著臉,踟躕著說道:“請將軍暫且放下虛禮,帶奴婢上去罷。”
一股熱血直往季英臉上衝,季英也不敢看映月,要答應又不敢答應的。映月急了,才要再請,便見眼前黑影一閃而過,季英和映月皆未反應過來,便聽有人說了聲:“冒犯了。”跟著便攬著映月的腰,縱身躍上了山崖。季英再定睛一看,竟是魏老三,不是刺客也就放心了,隨即又想起一事來,大聲問道:“魏將軍,皇上交代的事情皆辦妥了。”
魏老三根本不理季英,隻對懷中之人嘖嘖出聲,歎道:“喲,你就是皇後身邊伺候的,那叫……什麼來著?哦,想起來了,映月姑娘吧?不錯,有兩分姿色,不知姑娘今年芳齡幾許?”
映月愕然,片刻才反應過來,微怒憋紅了臉。映月一向自詡是個厲害的人物,哪裏遇到過這般無禮之人,登時便罵道:“你是哪來的登徒子,竟敢相戲於我?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放尊重些,否則你是知道的。”映月自認凶巴巴地說完這句話,定叫魏老三有所收斂,卻不料他嬉皮笑臉地問道:“否則什麼?我魏老三不過市井地痞,不懂那些個大道理,姑娘直言的好。”
魏老三故意作出一臉的痞笑,斜睨著映月,見她被噎的啞口無言來,更是好笑,於是計上心來,故意嚇道:“姑娘且莫要嚇著我,這處甚高,若是一個不當心,失手將姑娘摔了下去,娘娘問起罪責來,我哪裏敢當?”隨即大笑起來,震地映月耳膜疼。
映月往下望了一眼,一陣眼暈頭眩,雖是怒氣中燒,卻不得不生生忍了。
一時到了頂上,魏老三放開映月,居然又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恭敬地一揖,道:“適才不過玩笑,叫姑娘見笑了。”映月這邊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那邊魏老三餘光瞧著南宮淵的身影走遠,再抬起頭來時,眼中滿是壞笑,調頭往自己的帳篷走去,一邊大歎道:“真香啊。”隨即便是一陣大笑,映月才要破口大罵,見季英周斯拉著魏老三說話,映月隻好作罷。心想著,自己向來不怕人,今日卻遇上魏老三這個克星,以後定要離他遠些,防著他靠近蘇雲音才是。
映月跟著季英和周斯見過了禮,周斯為映月指明了中軍帳所在的位置,映月也不再多擾,告了辭。走近大帳,映月才要準備進去,便帳內南宮淵隱忍著怒氣問道:“葛公公,你可知罪?”
那葛公公顫聲回道:“奴才知罪。”
“葛公公泄露軍機,禍至百姓,罪不容誅,來人,軍法處置。”隨後便有兩名士兵拖著哭喊的葛公公出帳,他見映月在旁,眼帶乞求,病急亂投醫地望向映月,映月不敢妄言軍事,立馬背過身去回避了。
一瞬,又聽南宮淵命道:“即日起,軍中禁止賭錢,私下海飲,若有違令者,定斬不赦。”眾將士齊聲應下,南宮淵又關於城中迎戰事宜交代了幾句,這才吩咐散帳。
眾將士紛紛告退,不時又有軍報送去,是以進進出出不間斷,映月隻得在旁回避,等了多時,大帳這處才得一時安靜。映月唯恐帳內還有人未退出來,不敢擅進,於是便在帳外請示道:“啟稟皇上,奴婢映月求見皇後娘娘。”
“進來。”
映月這才垂首進了大帳,才要開口,這時,一小兵跑步衝帳,回道:“報,大理北漠西涼分三路人馬,從東西南三麵開進,已至宛城三十裏處,請皇上示下。”南宮淵一身銀色鎧甲,手握寶劍,他整了整著裝,對著指著大帳內的屏風,說道:“皇後在後麵歇著,你去好生伺候。”言訖便喚道:“周斯,傳三軍聽令。”說著便出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