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那股勁力,楚南就知道這是個高手,若是自己還未負傷,自然可以一戰,隻是他已體力不支,最多勉強拖延些時間罷了,他當機立斷衝馬車裏喊道:“快帶公主走!”
孟姑內心一驚,要不是情況危機,楚南斷不會出此下策,她立馬扶著蘇雲音下車,拉著她往樹林子裏鑽,才跑出幾步,林中飛出三支箭來,直衝孟姑而去。孟姑拉住蘇雲音往地上一滾堪堪奪過一箭,拿長劍擋過第二箭時已經來不及避開第三支,被射中大腿,摔倒在地。
一瞬之間,有一蒙麵黑衣人幾個縱身,便從林中躍出,隻一掌便將孟姑拍倒在地,昏死過去。楚南大叫不妙,剛向那個方向移動了半步,就已經被楚南遺忘了戴著鬥笠的高手一掌擊中,為保他不會活著,那高手還走過去補了一刀。
楚南眼看著那個蒙麵人拿黑布袋子裝了蘇雲音往背上一扔,和那個戴鬥笠的幾個縱身便消失在樹林裏,他卻連一根手指也無法動彈,眼神也開始慢慢渙散,最後終於抵抗不住閉上了雙眼。
戴鬥笠的提起了自己十足十的內力,才堪堪跟在蒙麵人的後邊,而且大口地喘著粗氣,那人扛著蘇雲音,照樣腳下生風,一派氣定神閑,輕鬆自如的模樣。不多時,戴鬥笠的便覺吃力了,央求著:“前輩,晚輩底子差,您老體諒些。”
“哼!”蒙麵人很是不屑與此人為伍的樣子,但考慮到這人的主子不得不慢了下來,待得那戴鬥笠的跟上來了才口氣不善地諷刺道:“你們大理人都這般不濟?”
那人將鬥笠壓低些,不讓蒙麵人看出自己眼底的殺意和憤怒,喘了一口氣壓回些個人情緒才辯解道:“前輩此言差矣,我們大理人雖不精通武學,但個個都是用毒的高手。要不是我們大理的毒,這姝公主能這麼輕易的讓前輩抓走?”
“哼!一個不會半點武功的女娃子罷了,也就你們大理下的了手。”蒙麵人似乎對蘇雲音略有憐憫,又似乎隻是處於對這大理的不滿。
“前輩放心,一會把人送到了,該前輩的解藥,主子一定親手奉上。”那個戴鬥笠的人似乎什麼都知道一樣,包括蒙麵人從何而來的冷嘲熱諷,他自然全部不在乎,反而吊兒郎當道,“前輩總說我們大理人心狠手辣,不過,您就是再恨我們大理,還不是得乖乖的為大理賣命,連自己國家的公主都要獻上。”
“你……”這話顯然惹惱了蒙麵人,他放下背上的布袋,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緊了那人的脖子,越掐越緊,那人毫無反抗之力,臉憋的通紅,拚盡全力,才從嘴裏蹦出“主子”兩個字,蒙麵人真想就這麼掐死他了事,可到了最後一刻,還是隻能放了手。
那人脫離了蒙麵人的桎梏,跪在地上大喘氣,捂住脖子猛烈地咳嗽著。蒙麵人壓低了聲音警告道:“這是最後一次,看在你主子的份上饒你一命,下一次,定要你生不如死。”
那人緩過氣來後立馬就老實了,後背全是冷汗,趴在地上抱拳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蒙麵人哼了一聲,並不理他,撿起地上的布袋甩上肩便縱身而去,比方才的速度還要快上一倍不止。估摸著蒙麵人走遠了,那人爬起來,揭了鬥笠狠狠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等主子謀成大事,第一個要收拾的便是你,到時候就讓你知道,你金爺我用毒的厲害。”說完一拳捶在旁邊的大樹上,驚起了幾隻飛鳥。
出了口氣後,金爺心裏舒坦多了,大事為重,趕緊向彙合的地方複命去了。跑出幾十丈時,忽然被一支樹梢打到了臉,這才想起鬥笠來。金爺曾經在大理犯過事,左邊的臉上有刺字,如今大陸上的四個國家隻有大理才如此了,若沒有鬥笠遮擋一二,怕是暴露了身份壞了主子大事,如此讓他怎麼報答主子的救命之恩。想到這裏,金爺連忙調頭回去尋找鬥笠。
好巧不巧的,金爺返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了,穆少霖正帶著大批人馬在林中搜尋蛛絲馬跡,他的鬥笠便是其中之一。
從他們擄走蘇雲音到現在,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而已,穆少霖竟然這般迅速,並且本事之大,都已經查到了這裏來。金爺拍著腦門懊悔,自己就當初就不該答應那個老家夥在官道上埋伏,如今留下諸多證據,被他們查到也是遲早的問題。
又一想,穆少霖既然能根據足跡一路查來,那主子豈不危險?金爺自然不會再自找麻煩要那鬥笠,當即屏住呼吸,悄聲悄息地撤出那片林子,他得趕緊回去報信,讓大家速速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