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你一個人幹活,那我先走了啊。”班裏的一位同學在抄完黑板上的內容後,拍了拍正在努力的掃著教室的張遠,然後就離開了教室。
“行。”張運向那同學揮了揮手之後,就繼續打掃教室。
教室裏的時鍾仍然在不知不覺不間斷的毫不疲倦的轉了一圈又一圈,很快,教室裏掛著的時鍾的時間已經指著晚上七點半。
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學校裏麵的學生也都走光了,諾大的學校也隻有他和學校保衛處的幾個保安在。夜幕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籠罩了四方,校園裏一片寂靜,天上星晨隱隱閃耀,在漆黑的天幕中顯得格外明亮。
學校裏麵唯一亮著的燈也隻有學校衛生間裏這麼一盞和張遠的教室裏那一盞燈,樓道的燈很是灰暗,隻能隱隱約約辨認出下樓。
張遠在打掃完教室後就拎著教室裏的清潔桶到了學校的衛生間裏去清洗抹布,站在衛生間裏的水槽旁,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靠著衛生間的學校外麵的小路上行人的交談聲。
“我去,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要打掃衛生。”張遠一邊認命的清洗著手中的抹布,一邊低聲抱怨道。
張遠的身影在他對麵的鏡子上看得很是清晰,實在是過於煩躁,張遠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做了個鬼臉。學校衛生間的鏡子很寬廣,從牆角連到了門口。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正在他自娛自樂玩得正開心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爸,有事嗎?”張元急急忙忙的放下了手中正在清洗的抹布,然後擦了擦自己的手,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了手機。
“遠啊,現在怎麼還不回家?你媽把飯都做好了,我們正等著你回家吃飯呢。”電話那邊傳來林爸有些嚴肅的聲音,從聲音裏可以聽得出他對張遠很是“關心”。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張遠回了電話後就把電話掛了,然後繼續賣力地洗了麵前的抹布。
“好了,終於洗完了。”又大約過了五六分鍾,張遠才終於洗完了清潔桶裏麵的一桶抹布。
“我可憐的手啊。”張遠看著鏡中自己因為洗抹布而被水泡得發白的手,忍不住歎氣道。
“哎,算了。”張遠對著鏡子自我歎息了一會兒,就一邊洗手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然後做鬼臉。
是自己的眼花了嗎?怎麼剛才自己看著鏡中的人正在對自己笑?張燕不經意間瞥見了鏡子裏正在對自己笑著的人,正在做鬼臉的臉頓時就變得僵硬了起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張遠愣了那麼一瞬間,就立刻拿了清潔桶準備跑。
“你看到我了,對吧。”鏡子中和他一模一樣的人衝正準備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拎著清潔桶就想往外跑的張遠笑了笑。
鏡中的人雖然和張遠一模一樣,但是眼裏卻透露出完全不一樣的邪氣。鏡子中的人聲音也更加低沉,更加冷酷。
“你是誰?”剛好跑到衛生間門口的張遠頓時就愣住了,然後緩慢地回過頭,盯著鏡中的人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是你——啊——”鏡中的人也已到了門口的鏡子上,對著害怕的張遠的問題頓了頓,然後呲牙咧嘴地笑著。
那鏡子中的人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原本說到一半的話也戛然而止。
“你到底是誰!”張遠看著他這個模樣就更加的害怕,於是顫抖的聲音哆哆嗦嗦地問道。
“了解那麼多幹嘛,對你又沒有什麼好處。”那鏡中的人突然之間消失,但回音卻在廁所裏一直繚繞,餘音不絕。
張遠吃過飯後,回房在床上躺了一會,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可想了半天也都沒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也隻得關了燈睡下。隻是他睡的並不安穩,才睡了一會兒就滿頭大汗,嘴裏也不知在小聲說著什麼,雙手握起,攥緊成拳。
“啊!”張遠突然從夢中醒來,他向四周用手摸了摸,在摸到自己的被子時,心沉才了下來,還好,隻是個夢啊。
他將手向床旁的台燈探去,打開了台燈的開關。一陣橘黃色的光立刻籠罩、包圍在他的頭頂,似是要幫他祛去夢中的黑暗。
他稍微定了定神,靠著枕頭想看今天發生的一切,卻又感到更加煩躁。他便閉上了眼睛,想要放空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