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不會有事,不過是去附近的超市買一些嬰兒的尿片,走時,寶寶剛剛入睡,甜甜的睡態是那樣沉醉。哪裏想得到,竟會火起。似乎,一切的悲劇總是在人們猝不及防的時候造訪,否則,又怎稱得上意外?

這場火實在太大了,盡管它最終被撲滅了,但是,一切都無可挽回。科瑞斯踩著不甘退卻的火苗衝進嬰兒室,床上空空如野。小寶寶的屍骸遍尋都不見——隨之而來的人們殘忍地告訴這位母親,那團粉嫩的生命已經成了灰燼。

你有沒有試過,心愛的東西被生生地掠奪?又或者你就是一位母親,那你就能體會科瑞斯全部的崩潰。我不知道,她最後是如何接受現實的,但,那一定是一場心靈的戰爭。其中的煎熬與心碎,痛過千百次的烈火焚身。

直到6年後。

那是一個朋友的生日派對,科瑞斯看到一個女孩,第一眼,就不由得呆住了:可愛的酒窩、美麗的黑發、似曾相識的眼神。一瞬間,強烈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也就是6年前在大火中“死去”的那個孩子。

科瑞斯急中生智,佯稱小女孩的頭發上沾了口香糖,然後借給她整理頭發的機會拿到了5根頭發。像福爾摩斯所做的那樣,她找了一張幹淨的餐巾紙,小心翼翼地將頭發包好,裝在一個塑料袋裏。因為她知道,做一個DNA檢測,5根頭發足矣。

6年的時間會怎樣?滄海可變桑田,平地會起高樓,而對於一個嬰兒,她的脫胎換骨又會是怎樣的日新月異。所以,我們不能不驚歎於一個母親的直覺——DNA測試證明,小女孩果然是科瑞斯的女兒。

警方不得不對當年的那場火災重新調查推斷。曾被認為是電線短路造成的火災,現在看來,是狡猾的犯罪分子將孩子偷走後,故意製造的。案件很快就偵破了,偷走孩子的竟然是科瑞斯的一個遠房親戚,火災當天,她曾遠道來訪,並稱自己懷孕了,但此後再未上門,直到在那個派對上再次露麵。

而科瑞斯也說出了久藏於心中的疑點當我衝進女兒的房間後,床上什麼也沒有留下,但我發現,一扇窗戶竟然是開著的,而當時是冬季。——再狡猾的罪犯也終會留下蛛絲馬跡,就算逃得過警探的眼睛,卻逃不過一個母親的心。失散6年的女兒終於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有一種說法,說是隻要兩個人互相想念,就會有一條看不見的線把他們連在一起。即使戰爭、疾病、誤機、郵路不通……使他們陰差陽錯地分別,但,這條線會越收越緊,而他們,終歸有一天還會再見。

我知道這不是說男歡女愛,因為看得太多,相愛的人一旦錯過了,別說再聚首,就是一麵也難求,就像茫茫大海中的兩粒沙,散了,那便是一生的悔。

但,我也相信,世間確有一種愛,能創造這樣的奇跡。

放孩子飛吧!

文/佚名

我常想到那蜘蛛媽媽,靜靜地,看自己的寶寶乘風而去。我想,我們都該向它學習!

多年前,看過一部報道蜘蛛的生物影片:

蜘蛛媽媽產了一團卵,每天繞來繞去地守護著。小蜘蛛孵化了,在母親的四周跌跌撞撞地攀爬,好像剛學走路的孩子。

蜘蛛媽媽是更忙了,忙著把各種獵物咀嚼為碎末,喂養初生的孩子。孩子逐漸長大,突然一陣強風吹過,小蜘蛛都被吹了起來,居然牽著一根根絲,飄離了母親的網。

多壯觀的畫麵啊!不計其數的小蜘蛛,像雨絲一樣,又仿佛乘著降落傘,在空中飛揚。然後,絲斷了,紛紛飄向遠方。

蜘蛛媽媽依然停在網中央,似乎一點也不慌亂,也完全沒有設法攔阻,冷冷靜靜地看著自己孩子離開。

這畫麵常在我腦海浮現,覺得好遺憾、好殘忍。我常想,那蜘蛛媽媽如果有情,會不會傷心呢?

自從兒子上了大學,起初還兩個星期回家一趟,就算不回來,也總打電話。隻是,回來的次數愈來愈少,電話也稀疏了。

“打個電話去吧!看看他最近怎樣了!”我對妻說。

“要打你自己打!他不打給我,我為什麼要打給他?”妻沒好氣地說。

可是當我打過去時,妻正在浴室洗臉,電話一通,她的水聲就停了。等我掛上電話,水聲便又響起。

總是這樣,我催她打,她要我打。原因很簡單,生怕電話撥過去,聽到的是錄音,留話之後,便滿心焦慮,徹夜難眠。

夜裏3點,她會突然翻過身:

“兒子怎麼還沒回宿舍?”

大學畢業之後,我在台北的成功高中教過一年書,每天放學,都要經過長安東路的華山火車站回家。

車站上有個高高的天橋,許多孩子在上麵放風箏。

有一天路過,暮色已經濃了,隻剩一個孩子放風箏,孩子的母親則在橋下又喊又罵地催孩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