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三長兩短的敲門聲,風雷心中一喜,知是駱綰卿回來了,便連忙去開門。卻不想回來的不止駱綰卿一個人。
“先進去再說。”駱綰卿朝他點點頭,抱著清遠道人走進了房中。昌邑也行了個禮,跟了進去。風雷看了看門外,沒有發現異狀,便關了門。
“你去了那麼久,真是擔心死我了!”風雷說到。
“說來話長。這位是家師清遠道人,這一位是我的師弟昌邑。”駱綰卿簡單的介紹了下兩人,然後問到:“九王爺休息了嗎?”
風雷說到:“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怪老頭都不睡覺的,每天睜著眼睛看燭火,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聽風雷稱九王爺為怪老頭,駱綰卿原想說什麼,但是卻沒有說出口。隻是俯身抱起清遠道人,走向辛慕白的房間。
到了房門前,清遠突然說到。
“綰卿,放我下來。”
“可是……”
“我想自己進去,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要進來。”清遠執意如此,駱綰卿隻得遵從師命,將清遠放下了。清遠吃力的扶住了門框,輕輕的敲了敲門。
門裏沒有應聲,清遠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推開了門,才抬腳,身子微微晃了下,差點摔倒,駱綰卿連忙上前扶住他。清遠擺了擺手,駱綰卿隻得放手,侯在門外。
看到那端坐在桌前,看著燭火發呆的人時,清遠道人頓時激動得身子微微顫抖,聲音有些哽咽的喚到:“師兄……”
桌前的人有了些反應,轉過頭來看他,正當清遠覺得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辛慕白卻又轉回了頭,依舊看著那閃爍的燭火。
“師兄!清遠對不住你啊!”清遠雙膝一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艱難的朝辛慕白跪爬過去,到了他的腳邊,吃力的拽住了他的袍子下端。
那雙淡泊清冷的目光看向他,卻是麵無表情,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你是誰?”薄唇輕啟,吐出那三個字。
清遠不敢置信的看著辛慕白,“師兄,是我啊!我是清遠啊!你的師弟清遠!”
辛慕白淡淡的哦了一聲。又轉開了視線。
“師兄,是我對不住你,你若是恨我,就殺了我便是!”清遠扯著他的袍子聲音嘶啞的說到。
駱綰卿在外麵聽了,心急如焚,但是想到師父吩咐過不許他進去,便隻能在外麵幹著急。
“你怎麼這麼老了?做道士果然老得比較快……”辛慕白開口,說的卻是讓人啼笑皆非的話。清遠也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辛慕白卻是隻顧自言自語的說到:“當初我放棄掌門之位果然是對的……”
清遠呆住了,“師兄……”
辛慕白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說到:“你以為是因為你的告發嗎?你別傻了。是我自己放棄的。做道士有什麼好……隻能吃素念經……如果沒有放棄,我永遠不會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說這話的時候,他癡癡的看著燭火,眼神迷離而飄渺。
清遠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糾纏了他整整二十多年的心結,卻原來是他一個人的糾結。
“師兄……綰卿……是你的孩子嗎?”平複了下心緒,清遠問到。
那淡漠的眼神又落回他的身上。“為什麼你會覺得他是我的孩子?他長得有哪一點像我?”
清遠急忙回答到:“我救下那女子時,她交給我一本書,一塊令牌,讓我交給你。”
“那女子長什麼樣?”辛慕白問到。
清遠細細的描述了那女子的樣貌。
那分明就是駱紫凝。可是駱紫凝怎會有月紅綾的令牌?駱紫凝和月紅綾失蹤的時候均有身孕,紫凝已是快臨盆,駱綰卿定是紫凝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