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綰卿再也看不下去了,胃部的酸液拚命上湧,先前虛損的體力讓他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裏麵的人笑聲停止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駱綰卿努力地克製自己調整呼吸,隱藏起自己的氣息。
那背屍人走到門口,月光正照在他醜陋的臉上,讓那張臉看上去更為可怖。仿佛地獄的惡鬼。
細密的汗珠布滿了駱綰卿的額頭,他所隱藏的地方並不是很隱秘,隻是凸起的牆壁的一塊陰影之中,很容易被發現。駱綰卿一動不動背脊緊貼著牆壁,汗珠沿著他飽滿的額角滑落,後背的衣衫盡濕。
背屍人站了很久,這才轉身進到房中,將籠子蓋起,粗粗的打掃了一下,然後鎖了門離開了。
一直等他走遠了,駱綰卿才鬆懈下來,虛脫的靠在牆壁上。
鼻端的血腥味一陣濃似一陣,駱綰卿再也無法忍受,強撐著身子逃離了那裏。
駱綰卿蒼白著臉跌跌撞撞的衝進風雷的房間時,風雷正準備脫衣上床睡覺,駱綰卿的突然到來讓他很意外。
“小白,你怎麼了?”風雷連忙扶住駱綰卿將他扶到椅子上。
駱綰卿靠在椅子上,閉著眼搖了搖頭。
待駱綰卿稍稍恢複了一點,這才方才所經曆的一切說與了風雷聽。饒是風雷這樣刀口上舔血的漢子也從未聽說過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
“是我害了那姑娘…….”駱綰卿很自然的把錯責加諸在了自己身上。
風雷連連搖頭。看著駱綰卿道:“中了媚藥還可以坐懷不亂……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男人……”
駱綰卿無言的看著他,眉心擰成了麻花。
“這穆王府透著古怪。”風雷摸著滿臉的大胡子說到。
駱綰卿也有同感。
“不如去問問尋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駱綰卿試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風雷一巴掌拍向他,“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問辛尋之?王府發生這樣的事你以為他會脫得了幹係麼?那女子也不是說了,是辛尋之讓她來服侍你的!我看這穆王不簡單。”風雷雖然是個粗人,可是粗裏卻透著細。
“那依你之言,我們該怎麼辦?”駱綰卿聽他說得有理。錢錢總是說他太過天真,看來這話還真叫她說對了。想起錢錢,他又不由擔心起來。一個穆王府就如此複雜,那深宮大院不知又是如何……
“以不變應萬變。”風雷說到。“我倒要看看,這個穆王在搞什麼鬼。”
辛尋之斜倚在鋪著虎皮的太師椅上,神態慵懶。
一旁的侍女遞上裝好煙絲的長煙杆遞到辛尋之麵前。辛尋之接過,就著純金的煙嘴抽了一口,深深吸入肺中。然後吞吐出來。一連吸了幾口,才放下煙杆頭靠在椅背上,閉眼養神。
一個侍從走了進來,附耳在辛尋之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將一管細竹筒交到辛尋之手中。
辛尋之微睜眼,打開竹筒倒出一卷紙卷,展開,瞄了眼紙條上的內容,猛的雙目大睜,坐直了身子。
這怎麼可能!
艾錢錢居然流落在外的多年的長公主?!
辛尋之略一沉思,揮筆書寫了一張紙條,裝入竹筒對侍從吩咐了幾句。侍從領命而去。
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