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清一直站在門口目送孟修淵離去,勞卜休站在他的身邊問到:“為什麼不回去看看?”
“回去了又如何,這麼多年了,何苦再去擾亂一片靜水呢?”孟昶清目光悠遠,卻沒有焦距,飄渺而虛幻。
“等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放棄麼?”情聖之名於他是毫不為過的了。
“若放棄了,你一個人在這豈不是要寂寞死了?”孟昶清笑道。
勞卜休搖頭笑到,“也罷,沒了你,誰和我同醉到天明?來來來,俊生,拿酒來!”
“主子身子不好,不宜飲酒。”俊生冷冰冰又死板的回絕了勞卜休。
“無妨的,一壇就好!”孟昶清見勞卜休氣得要跳腳,笑了笑出聲說到。
俊生領命取酒去了。
“也隻有你使得了這個小子!年紀不大,死板又固執!”勞卜休不滿的說到。
孟昶清但笑不語。
孟修淵和艾錢錢一路出了宅子,方走出桃花陣,就看到宮裏的馬車已經在那侯著了。
見孟修淵出來,一個圓圓滾滾的東西滾到孟修淵的腳下,帶著哭腔喊到:“奴才接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看了眼腳下的人,孟修淵揮了揮手:“恕什麼罪啊!快起來吧,再不趕回去,趕不上早朝為你是問!”
“是是是!皇上請上鸞駕!”太監總管連忙爬起身子,上前攙扶孟修淵,卻在看到艾錢錢時兩隻小眼睛瞠得圓圓的。
“皇上,她~~!”
“她什麼她!”孟修淵瞪了他一眼,他立刻縮了縮脖子,低眉斂目。
“沒什麼,小的什麼也沒看見。”
果然是一副奴才嘴臉,識趣得很。
“恩,那今晚都發生了什麼事啊?”孟修淵象是有意要刁難他。
“什麼事也沒有,皇上一直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哪都沒去。”應答如流,完全不用打草稿的睜眼說瞎話。
“好!很好。”孟修淵這才滿意的上了車。
進到車裏,艾錢錢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你把他給嚇得!”想到太監總管兩條小短腿顫得跟什麼似的,艾錢錢就忍不住想笑。
“這些奴才不嚇不行。煩人得很!”孟修淵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車子啟動了,孟修淵忍不住掀起簾子回頭看隱於桃林中的宅子。
“看什麼呢?”艾錢錢湊上來問到。
“沒什麼。”孟修淵若無其事的放下了簾子。
孟修淵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路上都不再言語,沉默著。
艾錢錢卻是很興奮,頻頻掀起簾子看向窗外。
為了趕上早朝,車速明顯快了許多,但是卻行駛得很平穩。快到卯時時已經遠遠的看到皇宮的圍牆。
為了避免被前來上朝的官員們撞見,他們走的是禦膳房後麵送菜的小門。雖然這不合規矩,走這裏不僅是辱沒了皇上的威儀,是大不敬的,而且完全違背禮製!但是誰叫他們攤上了這麼個不按牌理牌的主子!總是出這麼多的狀況,讓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擔驚受怕的,還得小心翼翼的瞞著擔著!
“現在什麼時辰了?!”孟修淵掀簾問到。
“已經快卯時了!”太監總管氣喘籲籲的答到.
“驅車宣和殿後門!”孟修淵果斷的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