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寒假(1 / 2)

他在的時候,我的世界晴空萬裏;他不在的時候,我的世界陰雨連綿。他在不在我的眼裏,都在我的心裏。

一、假期隻是個開始

寒假一到,周圍同學都開始緊鑼密鼓地訂票了。聽到他們電話裏對爸媽各種撒嬌和對“春運”喋喋不休的抱怨,電話那頭還是關懷備至、耐心嗬護的聲音,一種寂寞感霎時朝我傾瀉而來,就像站在瀑布下的一個人,瞬間被它席卷而去。

我的爸爸媽媽都去哪兒了?我想起了爸爸的單車,他那載著我去上學的背影,如今它的影子越來越陌生了。當我回家的時候,我好想抱抱他,告訴他我想他了。我多希望回到小時候,騎在爸爸的脖子上,一路駕著馬兒,歡快地回家。而今,我的父親,他的臂彎裏,擁著一個陌生的女人,他說那是幸福。

我的媽媽呢?你不知道當我接到她的電話,聽到那個溫柔的聲音時,是多麼感動!我感覺自己長久地被困在陰暗潮濕的地窖裏,隻有遠處陰冷潮濕的燈光,當我母親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我像是住進了一個溫暖豪華的宮殿。我很怕很怕那隻是一個夢,所有的幸福都是一場夢,當她掛掉電話的時候,真的隻是一個夢。無論多麼貼心的牽掛,透過距離這麵牆,都會變成鐵石心腸。

江玉已經買到了車票,送她去火車站的時候,我真的想哭。我不想讓我的朋友覺得我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她高中暗戀的那個男生如今分手了,她在QQ上看到的。她開始跟他聊天,跟他表白,他好像動心了。他在老家上學,江玉高高興興地回廣州去見他。我真替她擔心,時間通常最無情,那個人怎會知道曾經躲在操場角落裏看他打球的江玉呢?他怎會記得為了多看他一眼,毅然決然轉到他們班,坐在他後排的江玉呢?他又怎會憶起那個守候他兩年多,最後卻等到他跟另一女生牽手黯然神傷的江玉呢?

我沒有回家,當我接到爸爸的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那個女人喋喋不休的抱怨聲,大概意思是說我不孝順,過年都不回家看望自己的爸爸。我隻是想起了那個三居室的房間,她的兒子一間,她跟我爸爸住一間,她的上了年紀的老父親也占一間,我的容身之處在哪兒呢?我不想聽到她說話,不想看到她的臉。我厭倦了那種家庭喜劇,爸爸通常扮演一個疼愛妻子的好丈夫,而撒潑耍賴的女人在他眼裏儼然就是一個俏佳人。我是一個麻煩,一個為他們製造困擾的麻煩。

二、一半是火,一半是冰

我的假期,就在宿舍裏過了。我唯一去的地方,就是KFC。越是到了過年的時候,店裏越是清閑。待在“總配”的時候,幾乎都沒什麼事可幹。大家閑下來的時候,常常聚在一起聊天。我通常很沉默,因為無話可說,他們談的話題,我也不感興趣。後來當我認真聽著,想要插話的時候,已經沒有說話的機會了。我就這麼沉默著,上班時間,沒有太多的交流,到了下班時間,就默默離開了。我有一張冷峻的臉,我想起了金振軒曾經的評價。他說做了我一學期的舞伴,他很開心,原來我不像看上去那樣冷冰冰地,他說我很可愛。他告訴我要多笑,不能老是鄒著眉頭。我很好奇,因為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我隻是習慣跟不熟的人保持距離,20厘米以上的距離。

我常常看高辰的“人人”狀態,當我在“人人”上掛著的時候,我感覺是跟他距離最近的時候。有好多次,他都看了我寫的日誌。我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知音。隻是他是老師,我是學生,我們之間無法貼近彼此,中間隔著那些陌生的人群,那些洶湧的言論,人言可畏。後來我發短信給他,問他的QQ號碼,他沒回複。不過他的人人主頁出現了他的**鏈接,我關注了他的**。**不是實名製,沒人知道誰喜歡誰,誰對誰又動了心。看他的**狀態,他的世界豐富多彩,他的情緒卻是起伏不定。我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跟著他的**一樣,起起落落,像是一張合唱曲的曲譜,高低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