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涼月如水,傾泄而下,勉強照出了坍塌亂石的輪廓,黑泥散發腐著臭氣息混雜其中,隱隱露出小半個黑黝黝的洞口來。兩雙手小心翼翼得慢慢挪動小些的碎塊,企圖讓洞口開得大些。遠處雜草叢裏竄出個影子,一閃而過...
“老三!不看到人,過來幹求事?狗日的嚇死老子了!”
“嫩個久了,還沒挖出來?有沒得哦?”老三也不答話,趴在溝裏伸著脖子往洞口湊。
一陣微弱的摩擦聲傳來,旁邊沉默的漢子,扒開了斜蓋在洞口的半扇石板。
“大哥,開了,開了,這底下真的藏得地道啊”老三,一邊用手扒開滑落的泥土,一邊憨憨地說。
老大正幫老二將手上的石板,推得開些,以防再倒扣過來,一邊轉頭說道:“憨貨!爬開我先看下!”
老二也湊過去,看那個洞口,微弱的月光隻能看到黑黑的一團,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趴在地上,點燃了一個包裹鬆油渣的柏皮小火把,說是火把,也不過二指粗細,閃爍的光焰,隻能看出,這洞口連著的通道極深,不知通到了哪裏。
“老大,咋辦?進不進去?”
“莫猴急,我先看下,萬一這裏頭有啥子東西,咋辦?”
“不慌,我將才逮住了兩個耗子,弄索子拴住了,先丟洞頭試哈,要是有啥子,也是耗子遭,我們也莫事”老二,一邊舉著火把往洞裏照,一邊甩了個耗子進去,耗子身上還綁著麻繩,穿過前胛繞到肚子最後再到背後打結,這個結繩手法是山裏打獵的人,抓到活物常用的打結法子,活物越掙紮越繩子套的越緊,那耗子帶著繩子,一頭紮進了洞裏,向前逃竄去了,三人暫且熄了火把,默默地蹲在洞口等候,月光不知何時被厚厚的雲彩遮住了,四周漆黑一片,也不聞蟲鳴,隻有風呼過樹梢的聲音。老二靜靜地感受著手中繩子,等了片刻,再無動靜之後,才又點亮火把,往洞裏照,也不見繩子再伸長,耗子也沒爬出來。
“大哥,耗子沒動靜了,我們進不進去?”老二遲疑地問著。
老大借著光,隻隱約看見靠近洞口的一段通道,由一塊斜塌的石板撐起來,下方是一層黑泥漿,上邊一排細小的爪印子,隨著通道深入黑暗,看樣子是耗子子爬過的痕跡。
“這耗子也沒叫,也沒退出來,我們進去看看,裏麵可能有另外的洞也可能走不通,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了。”
另外二人沉默了一下,半晌沒說話。
“算逑!老大說的對,來都來了,總要看下裏頭有啥子,免得回去也睡不著瞌睡!”老三一邊說,一邊吐了口唾沫在掌心,磨拳擦掌。
“那就看下嘛,那麼,哪個走前頭喃?”老二也覺得不進去不太甘心。
“我走前頭火把給我再拿把叉子,老二走中間準備到鋼釺,老三最後,有事我喊跑就快點往後退,曉得不?”老大一邊說一邊開始舉著火把一手將叉子往前麵送了一段,開始爬起來,老二、老三跟在後麵開始進洞。
這洞並不平整,四周不時有硬物凸起或垂下來,棱角很鋒利,稍不注意就會撞到,老三在最後麵光線不是很好,一不留神額頭就擦破了皮,鮮血湧了出來,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忍不住就開始嘟囔:“這破洞坑坑窪窪的,也不曉得是啥子打的洞,莫鑽著鑽著就跑出來個蟒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