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襲遍全身,這根長條綁住我的腳腕不斷的拖著我往洞裏拽,我在地上彎著身子就要解捆在腳下的長條,不料手才剛觸碰到繩子,就已經被它拖到洞口,我的腦門狠狠的撞在洞口外壁,一股劇痛從腦門襲遍全身,接著就是頭昏眼花,差點就被磕懵了過去。但洞道內地方狹窄,根本不容弓著身子,我就被他直挺挺的一直往洞內深深拖去。
在這途中我反複的掙紮著,洞道裏全是硬土碎石,根本扒不住任何能支撐的東西,反倒被撞得頭破血流。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自己減輕痛苦,把背上的背包解下,墊在底下,一邊快速的翻找著裝女鬼的紅布袋,祈求她能幫我一把!
此時我已被撞得頭眩目昏,在繼續下去說不定真被撞死在這洞道裏。一邊翻開裝女鬼的紅布袋,迅速扯開三層係口繩,一邊對她有氣無力地說:“出來幫幫我吧”。
袋中“啪”的一響,湧出一股青煙,接著有兩隻手從後拖住了我的肩膀,與此同時終於脫離了長長的洞道,掉在了地上,看樣子終於被拖到了洞底。綁著我腳腕的那條長藤也隨之一鬆,縮了回去。我一搖三晃的慢慢從地上爬起,發現在洞壁四處都掛著火把,洞底空間很大不下200平米,洞壁半圈都堆著足以有數千個各式各樣的壇子,有大有小,大的有水缸大,小的也有普通花盆大,而且它們都是封著口,被壓著黃符,難道這裏麵裝的是?
我視線隨之看到在洞底的一張樣式古怪的木桌上,上麵還坐著一具背對我們的僵屍(幹屍),而身旁的女鬼已麵露猙獰,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具坐在桌子上的僵屍齜牙咧嘴。
我心中不解,這洞裏的那個小矮子呢,它藏哪了?這時一個黑色的佝僂身影從那桌底一下竄出,跳在那具幹屍上,也對著我和女鬼齜著尖牙,這時我才看清,這的確不是個人!
這是一隻似猴子又似狒狒的怪異東西,7-8歲小孩大小的身軀,渾身黑毛,頭頂生紅毛而略長,胸口處一圈白毛,然後圈裏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幾所紅黑毛相間,那紅色體毛看起來隱隱好似個“殺”字!正在這時這怪猴身下的僵屍居然動了,一聲奸邪刺耳的大笑從中傳出,莫非這不是僵屍?是人?
我誤以為是具僵屍的軀體,慢慢轉過身,對著我發出奸邪的大笑聲。我心中一慌,糟了“這就是師父說的那人!”麵前這人批了一件暗紅色布滿密密麻麻古怪符文的寬袍,也看不出是道教的得羅還是佛教的袈裟,總之說不出的異樣。額頭有些禿頂,滿頭糟糟的灰白發打著卷,脖子上還掛著一串黑色珠鏈,垂到胸口,每一顆都有沙果大小,上麵也密密麻麻的刻著古怪的符文。布滿皺紋的黃黑臉上,透著一股邪魔不善的神情,一雙犀利的眼睛看得此時頭昏腦漲的我更是升起一身白毛汗。
我拉著女鬼正要攀上洞口逃跑,突然數根黑色的藤枝從牆壁中伸出,把個洞口堵得嚴嚴實實,我幾經用力就是扯不開堵在洞口的藤枝,心裏一涼,看來是逃不出去了。怪人身上的怪猴嗚哇哇哇的齜吼著,那怪人也哈哈大笑,這笑聲透著幾分嘲笑,又隱現出一股喜悅,更釋出一股滲人的恐怖,震得我耳膜都快破裂,之前遇到的那個道士笑聲就已經夠讓我心煩了,在這個時候感覺那道士的笑聲根本都不算什麼。
看來今晚,隻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不殺了他肯定是出不去了。可這怪人應該就是師父所說的那個“邪魔”,師父自己都沒把握,我會有勝算麼?我看了看身旁比我矮一大截的女鬼對她說:“落在他手裏你我肯定都好不了,拚全力吧!”這女鬼仿佛聽懂了我的意思,麵目變得又加猙獰,散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氣息。
我掏出包裏所有的各式符咒,把包扔下,盡量保持冷靜,心中依次開始默念靜心咒、持火咒、百解咒、護身咒,準備拚力一搏,隨即感到一股熱量傳到掌中,我拿出一張符捏在手裏,符咒開始受熱發卷,慢慢冒出一股細煙。那怪人看後“哦?”了一聲,哈哈笑道:“原來你也會這手?而且還養了一隻厲鬼,不過,能看得出,這鬼也確實挺厲害的。”我說:“這我不是養的鬼,這是我捉的……別廢話了,動手吧!”那怪人一聽,“哈哈,哈哈”的大笑,隨之麵色突然一變,一股殺意從眼睛中釋出,眯著雙眼,惡狠狠的說:“你信不信我把你也做成厲鬼!?”
他這句話遠遠超乎我的意料,這洞穴裏密密滿滿全都是貼符的各式泥瓷壇罐,想必裏麵不是裝著惡鬼就是陰靈,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弄得這麼多邪靈。幸虧提前叫胖子通報師父去了,要不然連胖子也得搭在這。這時我的腦海中隱隱現出胖子的淚流滿麵臉龐,他緊緊握著我的雙手:“老於啊你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知道事情不妙讓我先逃命,咱這哥們真沒白交,你放心去吧,以後你的父母我會當成我父母一樣照顧……”此時疲憊倦痛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就好像打了麻醉藥、吃了興奮劑一樣,說不出的強勁。我知道這是“百解咒”發揮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