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撲到那紅棉襖女鬼身前時,那道士以為我要對他作出攻擊,回身對我劃出木劍,我倉促躲閃,卻栽倒另一邊的牆壁旁,與另外一隻厲鬼同肩而立。屋內窗戶的早已被人卸下,牆壁上隻有大大方方的兩個方口。零星月光射在我這麵,身旁的那隻厲鬼,在牆角縮著身子,低著頭,長長的散發,蒙蓋著整顆頭顱直沒膝蓋,一身連身灰衣,包裹著纖細的身型,看來這也是隻女鬼。
她發覺身旁有人,把頭扭向我這邊,從頭發的間隙中露出一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盡量先和她保持距離,她一看我倒退,站直身子抬起了頭,嗚嗚嘿嘿的對我叫笑,聽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當她徹底把臉露出時,一看之下,差點栽倒地上,這她媽的到底是男鬼還是女鬼啊,怎麼還長了一臉胡茬子。
這女鬼,也不知道怎麼來說她,歪歪扭扭的方臉盤子,濃眉密須,一副男相,讓人看了說不出的惡心,就算再難看的人妖也長不成這樣啊!那道士和紅臉胖子看後也是一驚,兩人紛紛散開,抵住兩側牆壁,紅臉胖子從背包中扔出一根粗繩,那道士一手執劍一手抓著一端繩子靠到牆壁,那胖子也是一樣,把我們這一人兩鬼困在了裏邊。我借此就地一滾,閃到紅棉襖女鬼身旁將她擋住,那道士一驚,大叫:“快閃開!出了責任你是負不起的!”
另一邊的厲鬼感到情況對她不利,蠢蠢欲動想做誓死掙紮,此時變得躁動不安,但她怕那根粗繩,不敢上前,躍躍欲試的想往我這邊靠近,我胸中的陰陽八卦吊墜已亮的像塊黃燈泡似得,怕她過來突襲,我從中掏出直指那厲鬼,那厲鬼被其光所脅又縮到牆角,張牙舞爪顯出了狂性,隨時都會孤注一擲。那道士見到我手中的陰陽八卦吊墜,大驚道:“乾坤懾鬼佩?你從哪偷得?”
我手裏的陰陽八卦墜讓那道士大吃一驚。緊接著他擺開架勢身子下壓,右腿屈後,左腿伸前,指在我身後女鬼的木劍調轉劍鋒,直直的對向了我,同時我也把泥瓷罐子舉在肩頭向他瞄準,另一角的厲鬼被道士倆人手中所持的繩子,與我手中的陰陽八卦墜所懾,已變得焦躁不安,嗜狠欲暴,隨時都會發狂。當下這三撥人在這舊樓裏拉開架勢,氣氛凝重,劍拔弩張,此時,仿佛空氣都已經凝固住,火藥味十足,一觸即發。
“快把乾坤懾鬼佩給我!”那道士對我伸手大喝,兩隻眼球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好似要用這犀利的目光殺掉我一樣。我握緊手中的陰陽八卦墜,伸臂對著那旁的厲鬼,左肩上的泥瓷壇隨時都可以拍在這道士的腦門上,對他說道:“這不叫‘乾坤懾鬼佩’,它是‘陰陽八卦墜’在我家已經四代、傳三人之手,豈能給你?”
“你胡說!平凡人是不可能配有它的,你指定是偷得!”
我說:“信不信由你,你要想要,你盡管來搶!”
那道士不知因為何故,看到我這陰陽八卦墜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此時也不顧及屋裏的兩個厲鬼了,就想馬上搶我手裏的八卦吊墜,但他也看到我隨時都會出手,最後還是放棄了硬碰硬,收回身型向後退了兩步,一仰頭哈哈大笑。
我特煩他這一驚一乍,也不知他在耍什麼鬼花樣,全身凝神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他收起木劍,繼續仰頭大笑,從後腰間抽出一個小袋子,說道:“一個神棍,一個女鬼,不過是兩個烏合之眾罷了”,接著撐開袋口對著我,說:“我叫你三聲,你敢答應麼?”
今晚要是我們平生第一次會麵,我肯定認為他是個傻子,況且他連我姓誰名誰都不知道,難不成他想用那個巴掌大小的破袋子裝進我?我說:“你盡管叫”。但心裏捏了一把汗,也不知他這袋子裏到底有什麼秘密。隻見他不慌不忙,邁開兩腿,撐大袋口:“……神棍!進來!”隨即從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光芒,這一切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原來她媽的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即刻他身子一晃,像一陣風一樣朝我撲來搶我手中的陰陽八卦墜,我也對他砸出手裏的泥瓷罐子,一直窩在牆角蠢蠢欲動的那隻厲鬼也頃刻發狂,襲向我和這個道士,我身後的女鬼也一並跳起,騎在了我的肩膀上,那個紅臉胖子見此情形,迅速對眼前的兩鬼兩道拋出繩子,與此同時樓外牆壁出現快速的“梭梭唰唰”攀爬聲,緊接著一個佝僂的身影從外直接躍到窗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