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的向師父問起經過,原來,林永權與師父鬥法,早已分出勝負,大局已定,可林永權仍然執迷不悟,逞做魚死網破之舉,師父也一直沒對他做死手,勸他回頭,但他賊心不改,反複對師父施下狠手,最後法力不及,引燃了大火,把自己葬身火海。林永權給人做了大半輩子的棺材,到最後自己還落得個火葬的下場……
師父又說,林永權勾魂賣棺材的事,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賣棺材隻是明麵上的幌子,實質上他是勾取人的魂魄練邪功的,每奪一個人的魂就能給自己增加邪力,常年浸淫此道,早已亂了心智。師父沒和我多說這方麵的事,估計怕我聽多了受到影響。
此時村子裏人聲鼎沸,都去幫忙救火,但奈何火勢浩大,人力不及,等縣裏的消防隊趕來時早已晚矣。胖子和藍亦欣小關三人也急急忙忙的趕回家中,胖子不知從哪戶人家拿了一把斷把方鍬,還沒進院就聽到他吵吵嚷嚷的聲音。
剛一進院就大罵:‘林永權給老子跪下。’衣服的拉鎖也沒拉,敞著肚皮,絲毫也不顧及那露出的一截腰帶,和沒拉住的拉鏈。我把事情的經過和他們大隻講了一遍,眾人如出一口惡氣。
師父又幫藍亦欣她父親做了一場法事,好像把她父親的殘魂都召來了,父女倆在房中單獨聊了很長時間。眾人把屋裏那隻超大號的死老鼠拉出院裏,我和藍亦欣他小叔清理院裏鼠群的屍體,胖子剛還說自己身體已經恢複好了,可現在說什麼也不幫忙清理老鼠屍體,說一見老鼠就惡心,而從此之後,胖子變得特別怕老鼠了,連老鼠兩字都不敢提一下。
準備了家裏所有的廢木頭、破家具堆在一起,送走藍亦欣她父親的靈魂後,師父又幫忙畫了數十張起火符,把這一堆大小老鼠的屍體燒的精光,黑煙滾滾,讓人誤以為又有一家起火了呢。而這處房子已經不能再住人了,昨晚鬥法時出現的種種意外,房頂都露了好幾個窟窿,牆壁也裂的像張蜘蛛網似得,可能隨時都會塌。
當然這一處磚瓦房子對藍亦欣家也不算什麼,我們這次不但幫他查出了她父親的死因,而且師父出手還替她懲治了林永權。天亮透後,師父連早飯都沒吃,早早的就要走,因為這次來陝西,是接到了一個秘密任務,非常保密,對我也沒詳說,是安全局聘專門請高人來出麵解決,對外不公開。於是給師父包了一輛車送到縣裏,轉車又回到了西安。
我們送走師父回來時,在藍亦欣她家院門口遠遠處站著一個陌生的少年,身子筆直立在地麵,好像在專門等我們一樣,這個少年看樣子年齡不算太大,好像也就二十出頭,他站在離院門口十多米的地方,臉上拖著兩行濕濕的淚痕,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們,確切的說是瞪著我們的。
此時這人在我腦中烙下了深深印記,要是平常的過路人瞪我,我理也不理,可是從這人身上透著一股非常濃重的敵意!眼睛裏滿滿都是怨恨,像是一隻饑餓的野獸,看到獵物時想要將它撕碎一樣。被他這一看猶如掉進了三九天的冰窟窿裏一樣,渾身詐涼冰冷。他滿臉黑塵煙穢,夾雜著眼淚汗水,把五官弄得花模彩糊的,衣服上有些部分都被火燎燒焦,像是剛從火災現場出來一樣。脖子上掛著一個手掌大小的長方木牌,上麵刻著好像是某種符咒,又像是古時的篆文,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左手拿著半截熄滅的紅蠟燭,右手托著一件紅色道袍捂在胸口。那道袍色澤鮮豔,隻是上麵也有被火焰燎過的燒跡,帶著幾片幹跡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