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迷霧森林(2 / 2)

黑色,給人一種懼盲的不安,那些樹木,如同扣爛了的堆積著死皮的猙獰麵目,偶爾透過來的月光,時不時有些夜間活動的蟲鳥發出碎雜的聲響,讓人清楚那麼一兩分,並非是沙漠中見到泉水的感覺,像是密室裏,打開電筒,發現旁邊是一具還帶著粘液的骷髏頭,是的,這就是夜晚的森林,如同黑色的油彩在畫布上掙紮。

貓頭鷹睜著犀亮的眼睛,靜靜的看真著黑幕的森林各處,漸漸的刮起了一陣微風,嗚嗚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樹木仿佛在獰笑著,張開那黑黝黝的手臂,想把你抓入無窮無盡的黑暗裏,它張著血盆大口,好像從裏麵會隨時會跳出你不知道的東西,小草隨風一浮一起,搖曳著瘦弱的身軀,好似在顫抖。正當我心神全部融入到這未知的秘境時,突然一隻手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頭看去正是領隊的隊長來替崗了。

我一點困意也沒有,叫她回去繼續睡,我等困的時候去叫胖子,她說她醒了之後就很難在入眠了,於是批了件衣服坐在我旁邊與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我和不太熟的人沒什麼話說,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簡單的聊了幾句自我介紹一番後我才知道藍亦欣是學考古研究專業的,畢業後一直在幫解老爺子找他祖父的地穴,已整整三年了,至今仍沒有一點眉目。那個美籍華人蘇翔,也跟了解老爺子7-8年了,也是多次尋穴的經驗豐富老手。另一名成員則與我和胖子一樣,也是第一次尋穴,是個苗漢混血的少數民族,據說她不但天相星盤拿手以外,而且還通曉茶卜的異術,另外她家就是當地的,從小就從山林裏長大,對種森林溪穀地貌格外的熟悉,使我們這次尋穴根本就不需要找向導。

不知不覺東方已泛起魚肚子白,蘇翔起來接替了我和藍亦欣。躺在睡袋裏又睡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旭日東升,眾人收拾行裝開始啟程。而要找這地穴,甚是不容易,又沒有碑銘又沒封土堆,連具體位置都不知道,也隻有一些解老爺子搜集到的一些小資料及那張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為參考。

但我們又不能像走長征路那樣一寸土一寸地的看,那樣累死也找不到的,所以得按風水學的角度去看山形地脈的形勢,這形勢並不是指哪處山、土風景優美,而是看的地脈相形的那股“氣質”。有些東西是能用肉眼直接看到的,而有些是看不到的。看得到的叫:“形”看不到的叫“勢”。就好比看一個人,這個人的四肢、軀體、外貌,五大三粗,膀大腰圓,這是能用眼睛看到的,而“勢”就好比一個人的“精神”,神采奕奕,精神煥發,是從中體現出來。

說得簡單點就是:你看那個小夥長的怎麼怎麼樣,五大三粗,骨瘦如柴等等這為形,而從中體現出的那股“勢”則為:你看你這個人“多麼精神,朝氣蓬勃,神采奕奕……”。一路走走停停,也遇到過一些形勢佳具的地脈,也遇到一些支綜錯亂的地脈,但就是沒找到我們要找的那塊地。

南北方的溫度差距很大,這個節氣要在北方估計還得穿著毛衣毛褲線衣線褲,但在這個處於亞熱帶地域裏眾人身上隻穿了件外罩,但也熱得淋漓大汗。夕陽西下,已經不能再繼續走了,找了處幹燥的地方搭棚紮寨,燒水做飯。胖子蹲在小灶爐旁看著鍋裏煮的掛麵埋怨道:‘這幾天不是壓縮幹料就是掛麵,你們也都能吃得了?人是鐵飯是鋼,雖然能填飽肚子,但這也沒營養啊,光吃這個身體也扛不住啊,照這樣下去身體早就拖垮了,還找他媽的穴位啊,你們吃,我是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