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獨闖蓮花峰(1 / 3)

一則因愛而生的家族詛咒代代飽受摧殘

一段穿越千年的情戀孽緣徐徐迫近真相

狼煙起,馬蹄疾,山河破碎染風雨。誓言今猶在,憑欄眺青山,往事如煙不堪念。回眸處,故國遠,生死相許思無盡,破鏡幾時圓。

暖衾寒,曉夢殘,夜半更聲驚心膽。鶯花爛漫時,寂寞賞春閑,哪知今夕是何年。滄海水,巫山雲,衣帶漸寬終不悔,淚濕青蟲簪。

青蟲簪

唐朝時,廣西出產一種喚作“青蟲”的甲殼蟲,因其外殼閃動著碧綠晶瑩的光澤,女人們喜歡把它戴在發髻間,當作頭飾,時稱“青蟲簪”。更有青年男女將其充當定情之物,相互饋贈。而青蟲簪的神奇之處在於,但凡相戀之人以愛起誓,莫不應驗。李賀有詩曾雲:“灰暖殘香柱,發冷青蟲簪。”

第一章夜闖蓮花峰

夜色越來越濃,孟想握著發亮的手機,獨自徜徉在靜謐的山林之中,除卻步履踩踏著枯草沙沙作響,耳邊竟然連絲風都不曾掠過,每當他駐足遠眺,身後總會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等他側耳細聽,那輕微的聲響便戛然而止,好像有人在他身後,一路尾隨而來。

孟想氣喘籲籲地登臨蓮花峰頂,心裏不免有些後悔,萬不該沒聽李桂花的勸告,非要壯著膽子,孤身一人爬上後山,盡管他是西嶽村衛生所的村醫,平日裏不信什麼鬼神之說,但此刻置身在夜幕下的峰巒之巔,念及到李桂花多次神秘兮兮的告誡,後背就覺得涼颼颼泛起寒意,周身不寒而栗,雙股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想起李桂花,孟想長籲了一口氣,暫且拋開了恐懼,心頭卻更加煩悶起來。

往事不堪回首,孟想緊攥著雙拳,抬起迷茫地的雙眸,凝望著如黛的群山,心頭卻在滴血,若不是造化弄人,他又怎會落到這般田地,竟從省會大醫院發配到西嶽村當一名駐村醫生,掌中的手術刀頃刻間變成了燒火棍,全無用武之地,每日裏隻能和婆婆媽媽的村民周旋不息。而讓孟想更為可氣的是,他前腳邁進西嶽村,後腳就迎來了村長女兒李桂花的青睞,有如鬼魂附體,甩都甩不掉。

孟想與李桂花初次碰麵的那日,頗具戲謔性,而且還給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當華東鎮醫院廖副院長開著那輛除了喇叭不響哪都吱吱嘎嘎的老式桑塔納,把他送到了西嶽村,待到廖副院長和李村長嘻嘻哈哈地寒暄完,開車絕塵而去,孟想就算在西嶽村落腳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孟想的突然到來,把原本平靜如水的西嶽村攪得駭浪滔天。西嶽村毗鄰華山餘脈,偏安一隅,自古刀耕火種,靠天吃飯,即便是填飽肚子這點奢求,也全由上蒼賞臉,若不湊巧,趕上個天災荒年,舉村便勒緊褲腰帶,忍饑挨餓地盼著政府的救濟。改革開放以來,西嶽村男女老少的腦殼也活泛起來,毋須多時,村裏的青壯勞力陸續走出鄉野,加入了浩浩湯湯的外出打工大軍,如今村子裏隻剩下老弱病殘和留守婦孺,眼巴巴地等著外出的親眷寄錢回來,當然更加盼望著他們回鄉團聚。

聽說村裏來了位博士醫生給他們瞧病,尤其又是個眉清目秀身材頎長的時髦帥哥,那些久居山野的大姑娘小媳婦焉能坐得住,沒等孟想拾掇完衛生所的雜物,大家就不約而同地湊到了衛生所的窗前,在外探頭探腦,嘰嘰喳喳地品評不休。

“嘿嘿,看他的身子好單薄呦,瞧他也是個瓜瓤子,等到拉黑了燈,不用老娘和他比劃幾招,他就得舉械投降,可沒俺家那口子瓷實,白生了一副好模樣,嘖嘖嘖。”外麵有個妖裏妖氣的聲音,鑽進了孟想的耳鼓。

孟想啞然失笑,也曉得西嶽村這個地界,必然是窮鄉僻壤,民風既淳樸又剽悍,女人們放縱慣了,言語之間口無遮攔,定然在所難免,也就沒在意,隻是漫不經心地收拾停當,穿上白大褂,又從包中取出那把心愛的手術刀,擺到了略顯斑駁的桌麵上,而後屈身坐好,便開始了西嶽村行醫看病之旅。

“吆吆吆,大家夥都聽聽,這牛莉莉三句話不離她家那鋪大火炕,莫不是又想男人了吧?”孟想聽得出來,剛才出聲的那個女人該是叫做牛莉莉,話音剛落,就被人起了哄。

孟想微微地搖著頭,心知自己初來乍到西嶽村,人生地不熟的,此時此刻的處境最為尷尬,必定像動物園裏的猴子,任人瞧耍,卻又吼不得怒不得,隻能靜下心來,不去招惹她們便是了。

誰知牛莉莉聽聞有人取笑她,心裏自然不服氣,在外扯著嗓門反唇相譏:“哼,老娘就想男人了,怎麼著,聽你的意思,你沒想嗎?”

“都來評評理,就她牛莉莉自己個吃不著葡萄,在這幹著急,明明心裏燒著火,咋好意思挑剔人家小醫生身子弱,哈哈哈,還把大夥兒都當成了思春的貓兒,像她那樣急巴巴地想偷野漢子,那俺告訴你,你明仁嫂子走得正行得端,明仁不在家,俺就替他守著,誰都靠不得前,你能拿俺怎麼著吧?”剛才拿話來嗆牛莉莉的明仁嫂子不甘示弱,挺直了腰板,指著牛莉莉的鼻子叫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