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屍宗位於升州北部光明山脈之上,據光明山脈千餘裏之外有一處坊市,其名“光明坊市”,正是由禦屍宗把持,亦是升州北部最大坊市,每年進項甚豐。
為查明元化師兄殞落之事,太乙一路風塵來到光明坊市之中,畢竟是禦屍宗把持坊市,禦屍宗弟子想是不能少。
身披隔念袍,走在坊市大道之上,太乙遊目四顧,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忽然太乙雙目精芒一閃,隻見有兩名身穿禦屍宗服飾的築基期弟子由一店鋪中走出。
與太乙擦肩而過,並無甚異樣,心念一轉,其悄無聲息地轉身,朝那兩名禦屍宗弟子跟去,遠遠地吊著。
那兩名禦屍宗弟子似在各店中找尋什麼,一家一家遊走不息,轉眼之間已走了三二十家店鋪,卻依舊似未尋得滿意之物。
一直時辰之後,二人離開坊市,其中一人大袖一揮,飛出一口木棺。木棺緩緩打開,跳出一飛禽,似若鷹兒一般,隻是此鷹身上並無半分生機,直似行屍一般。
太乙藏身暗處,見此心中暗奇,心道:屍鷹?
所謂屍鷹便是將蒼鷹獸滅殺之後,抽出其魂魄,重新祭煉認主之後,再強行放回,從此蒼鷹獸便成為修仙者的一具煉屍。因是煉屍之身,屍鷹肉身頗是強橫,且不知疼痛,又悍不畏死,是以在與同階修仙者賭鬥之時,往往可占得便宜。
屍鷹振翅停在半空,那兩名禦屍宗弟子縱身跳起,躍上屍鷹後背,其中一人叫道:“走-”屍鷹立即振翅帶著二人疾飛而去。
太乙淡淡一笑,駕起遁光追去。在坊市附近動手,終是不妥當,隻待二人騎坐屍鷹飛出三四百裏之後,太乙乃催動遁光攔住二人。
二人一見太乙倏地站在半空,擋住去路,如何還不知道其至少也是結丹期前輩,紛紛躬身為禮,一人道:“晚輩二人乃是禦屍宗內門弟子,不知前輩有何事?”
太乙原本打算將二人擒下施展搜魂術,然而一見二人這般乖巧模樣,一時倒不好施展,乃沉聲問道:“欲有一事向兩位小友打聽。”
二人麵麵相覷,互望一眼,心中莫明,另一人問道:“前輩有事隻管相問,晚輩必定知無不言。”
太乙哼了一聲,道:“那便最好。我家中數名弟子遊曆此地,其中兩名弟子卻在此附近,無端失了蹤跡,兩位小友可知其中緣由。”二人聽罷,皆露出古怪之色,又一副欲言即止的模樣。
太乙眉毛一揚,喝問道:“兩位小友若欲隱瞞,那便隻有我親自動手,將你二人搜魂。”
那人道:“前輩且慢,非是我二人隱瞞,隻是此事好說不好聽,又因並無憑證,是以我二人便是說出,怕是前輩亦是不能盡信。”
太乙冷冷地說道:“且說來一聽,如有半分隱瞞,少不得一番搜魂。”
聽得太乙威嚇之聲,二人再次互望一眼,苦笑不已,道:“想必前輩乃是其他幾州世家,因是不知我宗門的手段。我宗門名日‘禦屍宗’,顧名思義,與其他修仙宗門稍有差異,非是以飛劍等物為法器或法寶,乃是人屍合一,以煉屍為法器或法寶,克敵製勝。”
見太乙依舊地冷冷地瞅著自己二人,又道:“隻是煉屍不宜尋,尋常千百年培育並無用處,然而我宗門無數前輩經過不斷實踐,終於發現以修仙者的肉身製成的煉屍最是好用,威力最大。”
另一人接口說道:“前輩那位家人在此失了蹤跡,想必為我宗門前輩所擄,製成煉......”見太乙麵皮陰沉無比,最後一個字竟不敢說出。
太乙一時五味雜陳,若元化師兄之殞落果然與禦屍宗有所幹係,想必為其宗門長老或太上長老所擄,製成了煉屍。
心中一陣煩躁,太乙冷冷地盯著二人,麵皮越發陰沉。
二人見此,心中暗驚不已,道:“前輩明鑒,我二人雖是禦屍宗弟子,然並無將人製成煉屍,尋常隻獵殺猛獸飛禽,將之製成煉屍驅使而已。”
太乙麵皮一整,淡淡說道:“既然如此,你二人自走。”
二人聞聽太乙之言,如獲大赦,立即催使屍鷹趕緊離開此地。見二人似若遇見天敵般飛快走遁,太乙不由得心中苦笑不已。
正待離開,忽然一道神念掃來,並將太乙緊緊鎖定。眉頭一皺,太乙心中大為不悅,冷哼一聲,朝左側冷冷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