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見被水蛇纏住,無以脫身,麵皮一變,旋即心中一動,似有所料,不由得大驚失色,叫道:“莫非你要施展仙家秘法‘倒行逆施’?”
此刻飛霞的聲音陰陰傳來,道:“你等既然這般逼迫,便就魚死網破,玉石俱焚。”說罷,水蛇竟自燃燒起來,熊熊烈焰,將童子、靈英上人包裹其中。
童子雖是靈寶,然失了其主,其不過通靈化魔之身,隻有元嬰期的修為。而靈英上人雖有不滅之體,然經此明顯非一般凡火不斷煉燒,雖五髒俱焚,卻又無可奈何,可憐一代元嬰老祖竟被此火活活燒死,便是其所千辛萬苦煉就的不滅之體,此刻竟也無以逆天改命。
半刻左右,烈焰漸熄,飛霞、童子、靈英上人,則同時在此世間消失。
看著一片焦黑的林木,而飛霞、靈英上人的氣息已消失無蹤,料是已殞落矣,太乙心中一歎。
彼此皆螻蟻,何苦兩相逼?
飛泰飄在半空,愣愣目視一方,惘然若失。
太乙見其如此,心中亦有所料,畢竟飛霞乃其本命真身,若有機會,將之奪回,一番手腳之後,或可將之重新煉化歸己之,見今其已消失無跡,便有千萬手段,亦是無以施展。
不過想來也可笑,堂堂妖族鯤鵬一族老祖,卻是一具人族男子皮囊,不過憑其煉製身外化身之秘法,或能以鯤鵬一族元嬰老妖的元嬰、肉身再行煉製一具身外化身,不過此事與自己卻無幹係。
不經意之間,太乙低首一掃,卻見下麵焦黑林木之間,有一物正發光,好奇之下,乃放出神念一掃,若是奪舍飛霞那廝的飛劍靈寶卻不是好?
隻是令太乙大失所望,那發光之物,卻是一破損銅鏡。雖然與之相隔頗遠,然而太乙卻依舊感到有幾份親切之感,不由得落下身子,右手一動,將那銅鏡攝到手中,反複打量有間。
那銅鏡不管之前是否為靈寶或法寶,見今無疑隻一法器,其正麵有十餘數道裂紋,背麵刻有四字“水雲寶鏡”。
太乙正打量水雲寶鏡,一道神念掃來,正是飛泰所放,其神念一掃太乙手中銅鏡隻片刻,便就移開,顯然一件破損法器未能被放在眼中。
太乙一番打量之後,乃覺查此鏡乃是水係法器,或許正是由於如此,此鏡使得自已甚有親切之感。又是一番思量,太乙便決定將之先行收下,待血祭之後,放在蓮華木內培育成上品法寶,或許此鏡有甚神通也未可知,便是無用,本是平白所得,也無甚可惜之。
是時,玉珠子飛身落到太乙身旁,一見其手拿一破損法器,眉頭一皺,道:“小友拿此物作甚?”
太乙隻是淡淡一笑,卻不言語,將水雲寶鏡收入納物袋中,忽然心中一動,太乙乃喝道:“何人藏在那處?”
玉珠子亦有所覺,二話不說,張嘴吐出飛劍,疾射而去。“當”一道劍氣射出,將飛劍擋格開,落回玉珠子身旁。
即而一道身影閃出,卻是一金麵童子。
太乙見此,沉聲道:“通靈化魔?”
飛泰亦飛身落下,來到金麵童子身後,與太乙、玉珠子二人成夾擊之勢。
金麵童子卻視若無睹,嘿嘿一笑,道:“不錯,我乃通靈化魔之身,乃是龍爪之下另一件飛劍靈寶,奉我主人之命,前來邀請諸位仙友一聚,相商離開此地之事,想來諸位仙友也不欲永留此處,雖然此地多有靈藥、異寶,然而無論煉丹或煉器,無以盡數湊齊,而此界因之前變故,已不會再現凡世。雖然仍有諸多秘法可進出此界,卻不知諸位仙友能否等得,與其被動等待,不如彼此相助,一同離開此地。”
三人之中,以飛泰修為最高,是以其思量半晌,乃冷冷說道:“一同離開非是不能,隻是彼此須立血契,否則卻是休想。”
金麵童子道:“諸位仙友有甚心思,隻管見我主人之後提出,見下便隨我去見主人,可好?”
彼此互望一眼,飛泰道:“仙友前麵帶路,我等在後緊隨便是。”
金麵童子淡淡一笑,駕起遁光,引路在前,三人隨之在後。
飛遁千餘裏,來到一處荒山,隻見一頭陀正在山頂打坐。見諸修仙者飛遁而來,其麵皮淺淺一笑,緩緩站起身來,此頭陀正是被奪舍金煞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