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連一愣,其不料景惜竟要蛟龍之目,要知此物非其所有,乃是太乙千方百計欲得之物。
飛連尷尬一笑,道:“若是他物倒還好辦,然而那蛟龍之目乃是太乙仙友在奪寶大會爭奪所得,非我之物,且那物亦非蛟龍之目,乃是一水蟒大妖渡劫失敗身死之後取下,至多隻算得半蛟之目,卻不知你家太上長老要來何用?”
景惜道:“太上長老之用,我等如何知曉?”轉而對太乙道:“不知仙友能否相讓?”
太乙不加思索,直言說道:“那半蛟之目乃我必然之物,恕不能相讓。”
景惜不死心,再三勸說,太乙卻不為所動,一口回絕,半點相商餘地都不留。
見不是話頭,景惜低首思量片刻,乃道:“此事乃是太上長老所囑托,見今無果,甚感有愧,願將太上長老請出,使之自與太乙仙友相談,卻是如何?”
飛連麵皮一變,沉聲說道:“景老兒,你我雖是年歲相差頗大,然我一直將你視為忘年之交,你今日這般作為,可是全然不顧往昔麵皮。”
景惜苦笑道:“此事太上長老千萬叮囑,老兒雖敬愛世子,然卻不得不顧我銀翅魚族之大局。”
飛連倏地起身,冷喝道:“說得好聽,少不得以大欺小,以強淩弱。哼,太乙仙友,銀翅魚族既這般慢客,我等就走,不須待在此地。”
話音方落,但聽得一聲音傳來,道:“兩位仙友既然來到我銀翅魚族做客,如何就這般走了?”說罷,一道身影閃現,卻又是一人形魚身的妖怪,不過其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是異常強大。
太乙暗驚,低聲道:“元嬰期妖怪。”
妖怪修煉至元嬰期便可渡劫化形,然而並未所有妖怪都願化形,亦有不少妖怪選擇原先模樣。
那妖怪道:“老兒景怡,乃我銀翅魚族元嬰老祖,亦是太上長老。”又道:“聽聞世子奪得蛟龍之目,便使大長老相邀,欲由世子處收購之,不想卻出了差錯,蛟龍之目竟是由這位小友奪得。隻是小友為何不肯相讓之?”
太乙經景惜一番糾纏,不勝其煩,甚是不耐,便是木人亦生出三分火性,更何況太乙直視有劍罡絕殺陣,無所畏懼,乃道:“我之寶物,不讓便是不讓,無甚因由,我敬你,稱你一聲前輩,前輩若就此罷手,異日或能相交,如若不然,就此一決生死,拚個魚死網破。”
景怡乃叫道:“好好好,區區一結丹後期小輩竟敢向元嬰老祖叫囂一決生死。小子,可是得了失心瘋。”
飛連雖平素張狂,然彼為元嬰老祖,其亦不敢放肆,乃道:“前輩,那物非是蛟龍之目,最多可算作半蛟之目,前輩要來又有何用?”
景怡道:“話既到這地步,管是甚麼,隻要交出來,便饒你等性命,不然休想生離此地。”
飛連因景惜不顧往昔交情,已是大為生氣,因見景怡乃是元嬰老祖,乃強自壓下怒火,然聽得其竟這般小視自己,不禁怒火再起,無以壓製,乃喝道:“大膽,我鯤鵬一族,豈是你等區區飛魚一族膽敢欺淩?難道不怕滅族。”
景怡冷喝道:“鯤鵬一族又如何,兩族果真爭鬥起來,我飛魚一族未必就弱。”
景惜見兩相不是話頭,乃站到中間,和顏悅色地說道:“世子休要生氣,此子不過人族一修仙者,世子何必因之惹上麻煩,不若獨善其身,與我等合力,將之滅殺,奪了其身上寶物,均而分之,如何?”
飛連一愣,腦袋一下子清醒不少,然而一想到還須太乙出力,又想到一旦吃奶奶知曉自己與銀翅魚族合力滅殺其後山守衛,怕得不償失。
一番思量之後,飛連道:“此行乃往靈蛇島,想必你等已打聽得實,我亦不瞞你等,太乙仙友乃是奶奶後山守衛,你等可以不顧我之麵皮,然而奶奶之怒豈是你等可以承受,此事可須思量清楚。”
景怡暗奇之,麵皮微微一變,問道:“此言可是當真?”
見景怡麵皮已變,飛連乃得意地說道:“千真萬確,若還要糾纏,休怪我向奶奶告狀,那時休說你銀翅魚族,便是飛魚一族怕也要灰飛煙滅,化為烏有。”
景怡、景惜、景田三妖聽得懼是麵皮大變。
太乙乃奇之,尋思:奶奶在海外竟有這般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