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過,人的際遇就像宇宙,走過生命的一瞬就再也不能回頭。這大概就是行走的意義。不否認這樣的認為,可還是好奇,行走的到底是我們,還是時間。這句話像個寓言一般的存在在我的生活裏,隻是我從來都不懂它的含義。
就像每天清晨光衝破黑寂,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拂曉,一天重新開始。
(一)
微風拂過,光芒透射過高高的樹,留下圓形的光圈,打在水泥地上。地麵灰灰黑黑的表象但很奇怪的被染上了顏色,綠綠的,涼涼的。光芒從樹葉間爭先恐後的擠過,一縷一縷的留在眼前。這是最能感受到光芒獨自存在的時刻。悠悠的白雲隨風蕩漾在藍天懷裏,在炎熱徹底壓製綠意之前,還有好興致觀察一切。看著光戲謔人間。
走過樹蔭的女孩,撐著藍紫色的陽傘,背著大大的書包,拖著的大大的行李箱上還放著一個看起來分量不輕的電腦包,麵無表情的直直往前走,所到之處掃過傘形的巨大陰影,卻稍縱即逝。女孩的長發柔軟的搭在肩上,幹淨的白色短袖,黑色短褲,臉上無妝也無暇,算不上漂亮但卻簡單明了。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光臨這裏的夏天,眉宇間的淡然和麻木輕易透露出來。
“陳茉。”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女孩抬頭,看到自己的舍友才有了表情:“你們終於來了!”
宋瀟瀟接過自己的行李和電腦包,陳茉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背包,順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終於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
“你是不認識宿舍嗎?居然從後門過來?”杜婭妮邊從宋瀟瀟手裏拿電腦包邊說。
卿和甩甩幾乎已經麻木的手臂:“我認識呐,可是大巴司機不認識,直接給我丟在YH超市門口了。”
“那麼遠,你拿著這麼多東西?”梁琳穎和宋瀟瀟一起拖著那個光是拖就很費勁的大行李箱,“我覺得你每次走或者回來都是搬家。”
陳茉笑了笑:“我也不想的好嗎。誰叫我家離得遠嘛。”
杜婭妮白了陳茉一眼:“說遠,人家宋瀟瀟說什麼了嗎。”
宋瀟瀟還在跟大大的行李箱較勁:“就是,我還來這麼早。”
陳茉笑了笑:“是啦是啦,你們比較厲害嘛。”想了想扭頭問,“一會去舍搓嗎?”
“放假不就講好的,走著呀!”杜婭妮笑著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卿和拿出手機看時間,屏幕上一條消息,來自一個暑假沒有斷過的聯係的名字:“聽到她們去接你了,我的魂跟著她們一起去了。”賤賤的加上了一個笑臉。時間隔太久,陳茉甚至忘記之前說的什麼他這樣回複,大概叫他搬行李的雲雲。索性不再回複,算著差不多再一個小時就可以吃飯了。
“陳茉,我強烈懷疑你這是在運送違禁物品,為什麼這麼重啊。”宋瀟瀟已經是滿頭大汗,加上穿在身上的長袖防曬衣,看著就很熱。
陳茉剛剛就已經把陽傘放進了包裏,現下也已經因為曬太陽而一臉的汗:“沒什麼呀,就一些衣服書,和給你們的特產。”
宋瀟瀟停下來,坐在路邊:“我們休息一下吧。”
杜婭妮也坐下來:“好呀,累死了。”
陳茉站在她們麵前,想了想在書包裏找起來:“先給你們吃好啦,補充點能量。”
“萬萬沒想到,大二第一天我們就淒涼到在路邊吃特產。”梁琳穎看著陳茉找東西,無比哀傷的說。
陳茉找到吃的東西遞過去:“多好,說明大二我們會一直有東西吃的。”想了一下,陳茉說,“我們自拍吧。”
想著大一三個人從海邊回來之後就愛上了自拍的活動,或者說陳茉從海邊回來之後就愛上了和舍友自拍的活動,舍友三個對這樣的提議多的不是驚訝而是無語:“在這?”
“對呀,大二第一天,多好。”
已經說不清楚自願還是被迫,但總之陳茉得償所願的留下的那一天三個人的合影,狼狽不堪,卻是真的青春無敵。其實生活多是無法預計,在某一刻做出的決定,在歲月的最後,多是充滿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