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四、情人是男人肚子裏的闌尾(1 / 2)

輕輕的立體音樂環繞在耳邊,是劉若英的《後來》,歌聲讓我稍稍放鬆下來。隻見陳虹慢悠悠地端起剛剛倒的那杯茉莉花茶,潑進桌上的一盆映山紅盆景裏,又手摁著那泡著普洱茶的壺蓋,動作優雅地為自己倒了一杯普洱茶,用茶托托著放在鼻子裏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抿了一口,抬頭朝我莞爾一笑說:“你嚐嚐,這滋味醇厚,綿延,比你點的茉莉花茶味道好多了。”

我坐著沒動,依舊端著那杯茉莉花茶。

“我和林森都喜歡這茶的味道,去年的12月18日,林森約我喝茶,就是這家店裏,當時他向我求婚來著。”

“他對我說,好的女人就象難遇的普洱茶,經品味,耐歲月。”

“那天下午,他告訴我,說我是他遇到的一杯極好的普洱茶。”她輕笑一聲。

望著那杯漸漸冷卻的茉莉花茶,我的心慢慢地下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後來我們結婚了,經曆了婚姻生活之後,我們的感觸就更深了。其實啊,我認為將茶來比做婚姻更為恰當點,細水長流,綿綿不斷的婚內感情就象普洱茶,耐得住風雨,耐得住平實,而婚外的誘惑,猶如你點的那杯摻了香精的茉莉花茶,花香雖濃鬱,卻不長情。”她臉上掛著笑,伸手端過我麵前的那杯茉莉花茶倒進了桌上的盆景中,另外倒了一杯普洱茶遞到我的手中,用眼神示意我喝茶。

“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啊?筱曉,在婚姻上,你可比我更有經驗之談哦。”她喝了一口茶,笑著問道。她的笑容雖不自然,卻透著自信。

我的手心攥得出汗,心跳在加快,手不由得輕抖起來,臉上的血絲在一點點抽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夫妻之間,相處久了,愛情摻合了親情,感情更為穩固。一個男人不會永遠沉迷於婚外情的,隻是一時的迷惑,總有一天,他會醒來,會明白婚姻的責任,林森在這點上悟性很快。”

“在處理有些事情或權益麵前,做丈夫的首先考慮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妻子,站在家庭的立場上,擔負做男人的責任。後來,林森的一些做法,其實你早就明白了這一點了,是不是?”她慢悠悠地說道。

“前不久,我們在一次閑聊中說起情人和妻子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你知道他怎麼打比方的嗎?”她盯著我的臉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願意去回答她的問話,可心裏卻不由自主地想到林森說的那句如劍刺心的話:“手心手背都是肉。”

那種熟悉的酸澀再一次地湧上心頭。

“他說妻子和情人如果來比為男人身體一部分的話,那妻兒是男人的左膀右臂,如割舍猶如斷臂之痛,而情人是男人肚子中的闌尾,雖是身體中的一部分,但是如果一旦發炎,必然選擇手術切除……”

一陣惡心逼上喉嚨,就象吃到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桔子一樣,不僅反胃而且很失望。我控製不住自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壓抑著內心的羞愧和憤恨,打斷她的話說道:“對不起,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我抓起放在桌邊的手提包,正欲起身,她“哼”的一聲冷笑道:“還沒開始說呢,就受不了了?好,你要走,我不攔你,其實有些話我不說破,你也應該有自知自明。”

“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說了,那塊懷表希望你能還給我們,林森他不好意思對你說,由我來轉告更為合適。那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具有一定的紀念意義,他說打算留給我們的兒子。”

我快速地從座位上離開,快到店門口時,我清晰地聽到她在身後冷言冷語道:“拿了別人家的東西,一定要記得歸還,有些東西不屬於自己的,就不能起貪心。”

我蒼惶地逃了出來,到了大街上,胃經不住寒冷的刺激,猶如翻江倒海樣一樣,我扶住路邊的一棵白楊樹,背對著路麵,止不住地嘔吐起來。中午吃得少,胃裏原本沒有東西,並沒有嘔出什麼,隻是一陣陣幹嘔,嘔得眼淚流滿了一臉。

雨不知何時停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了下來,飄在我的頭發上,大衣上,落在路麵上,樹葉上,很快到處都淺淺地鋪上一層薄薄的灰白。

我想象不出來林森對他的老婆還說了些什麼,記得有一次我曾經對他說過,如果我們之間分了手,希望你把我放在內心的最深處,在任何人麵前都不要提起我們之間的過往,哪怕是親人麵前,都不要說起。可是,林森,這麼快你就可以笑談我們之間往事,把我們之間相處的細節一一數給你的老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