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原來愛情它來過(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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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J病房裏,秦亦紓穿著病號服,坐在窗邊,看著窗外。他手上拿著手機,手機打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孩的背影。其實,秦亦紓的手機裏有幾百張照片都是同樣的背影。每一次,秦亦紓走在林一紓身後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拍一張,他生怕哪一張就成了最後一張,他害怕那個背影再也不會回頭。那天在機場,秦亦紓用手機對準了茫茫人海中的那個小小背影,那個背影小到近乎被淹沒,可是他卻能在那麼多人中,輕易找到那個女孩。

他此時呆的病房還是六年前的那個,隻不過,六年前,有裴允陪著他,現在,隻有他一人去麵對一切。但他卻覺得此時比那時幸福很多,疼痛也顯得沒有那麼不能忍受。也許是因為現在,他知道他的女孩在S市乖乖地等著他歸來。

六年前,他醒來,滿目的白色,死一般的靜寂,他感覺手被緊緊抓著。美麗的女孩見他睜開眼睛,眼中盈著淚,看著他,輕聲說:“亦紓,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秦亦紓眼前模糊,隱隱約約還看見那個決絕的背影,他伸手想抓住,卻立刻被一雙小小的手握住。終於,他眼前清晰,看清眼前的女孩,原本還存著一絲希望的心,立刻沉了一沉。但他還是勉強微笑著,叫著麵前女孩的名字:“裴允。”

裴允日日陪在他身邊,他看著她笑靨如花,想著:這樣的女孩在我身邊,我該滿足了。裴允握他的手,他笑,裴允喂他吃水果,他也笑,卻伸手拿過水果,自己吃著。日子那樣平靜而美好,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這樣過一生,帶著年少時的念念不忘,與裴允結婚生子。可是每每夢回,那個女孩冷靜的麵容總是出現在他眼前,揮散不去。不知是第幾天,在做了無數關於那個女孩的夢之後,秦亦紓終於明白,自己是蒙混不過去了。

裴允又在他床前忙來忙去,他看著覺得愧疚,便說:“裴允,辛苦你了。我——”

“辛苦什麼,”裴允打斷他,臉上染起一陣紅暈,細聲說,“亦紓,我也很喜歡你。在你暈倒之前,我就想說的。”

“裴允,對不起……”秦亦紓泄了氣般低下頭。

裴允為秦亦紓整理著被子,一邊笑著說:“對不起什麼?我知道你身體不好。告白的時候暈倒是有點丟人,但是,我很幸福。你不必覺得抱歉。”

秦亦紓不敢看裴允,囁嚅著:“我……我可能告白錯了……”

裴允抓著被子的手一頓,抬起頭,問:“嗯?什麼意思?”

秦亦紓轉過頭,逃避裴允質問的眼神:“我本來以為我很喜歡你,可是,我好像,對你的喜歡不是愛情……”

“亦紓,你怎麼……怎麼醒過來就……”裴允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暈倒之前,看見……看見她走了,心髒很疼。”秦亦紓用手摸著心髒的位置,好似當初暈倒時的模樣。

裴允不願相信,不斷搖著頭:“你是太激動了才會心律不齊的,激動是因為你告白了,誰告白的時候都會很興奮的啊,對不對?”

秦亦紓終於抬起頭,直視著裴允的眼睛,堅決而肯定:“裴允。不是的。我知道,我是因為誰。對不起……”

“亦紓……”裴允無力地叫著,眼淚溢出了眼眶。

秦亦紓看向窗外,嘴角上揚著,眼神中帶著無盡的留戀:“對,她叫一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