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得要把你綁起來才行,不然睡到半夜,說不定你就一塊瓷片把我喉嚨割了。”睿王雖唇角含笑,眉眼中卻並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
“嗬嗬,很有可能喔。”心湖嫣然一笑,卻鬆了口氣。
這個人,真的非常不好對付,不過,難對付的話,相對來說她的安全係數也大些。
睿王準備命人將昏迷中的花青抬走,卻被心湖阻攔。
“他是我的戰利品,能不能讓我來處理?”
“喔?”睿王利眉一挑,並未表示認同還是不認同。
“你放心,我不會放他走的。而且是你的地盤,你還怕我能有什麼不妥的?”心湖不惜用激將法,雖然略顯蹩腳,但是卻也有一定說服力。
“好,人交給你處置。”睿王也不再多說什麼,甚至沒有再看躺在床上的花青一眼,就離開了。
等人走了以後,過了良久,心湖還特意走到門邊聽外麵的動靜,確認沒有聽到一絲響動以後,才躡手躡腳走到床前,同時將厚厚的床幔放下。
她伸手推了推花青。
“起來吧,他已經走了。”
話音剛落,就見原本還是爛泥一般癱軟的花青唰地一下睜開了眼,細長的眼,裏麵的眸若明珠一般水潤明亮。
“我大師兄在哪裏?”心湖第一句話便直奔主題。
“嗬嗬,別急嘛,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花青坐起身,賤賤的表情依舊欠扁得很。
“很安全的地方?”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難道說……
“他現在就藏身在這王府裏?”心湖暗暗吃驚。
“沒錯。”花青給她一記誇讚的眼神。
“你之前派人給我捎的口信,讓我陪你演這一出戲,又是何用意?”心湖難掩心中的疑惑。
沒錯,原來花青一早就在睿王府中安插了他的人,並給她送了口信,不僅通知她大師兄並沒死,還讓她裝作傷心欲絕的模樣,對今夜造訪的花青下殺手。
而一切事情的發展,花青似乎早就料到睿王會監視她屋內的一舉一動,所以倆人就順水推舟,一個昏迷一個報仇未遂,相互默契配合,自編自導了這一出狗血戲碼。
隻是……
“嘖嘖,我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給他下毒,那一吻還真是香豔,光是聽著我都感覺得到其間的酥麻銷魂。”花青笑得格外意味深長。
“可以用這種方式給你下毒,為何不可以依樣畫葫蘆。況且,是他自己要親我的,可不是我主動。話說,你讓我下的毒到底是什麼?”
被人直接說破,心湖麵子上掛不住,畢竟,她以色 誘的方式達成目的,私下還好說,當著這個家夥的麵,還真是讓人不爽得很。
但是,除了這種方式,她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接近那個老謀深算的睿王爺。
她當時以退為進,就是賭他極端強勢之下的弱點,不允許別人先行拒絕,自然會發動進攻。還好的是,她要下的毒,通過剛才的接觸,確認成功無誤。
“嗬嗬……終於被我逮到機會,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竟會被我算計吧。”當被問及這個問題,花青一臉小人得誌樣,笑得格外滿麵春風,卻並不直接回答心湖的問題。
“伸手。”他對心湖說。
嗄?心湖依言攤開手掌。
就見花青把一枚淺褐色的小藥丸放在她手裏。
“他跟你中的是同一種毒,受到刺激時會流血,短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隻要我用另外的藥觸發毒性,饒是神醫在世,隻怕也回天乏術。”花青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
“這是解藥,你服了吧。”
心湖看著手裏的藥丸,心裏有些疑惑。
“我以前威脅你你也不給,如今你卻如此輕易把解藥給我,該不會有詐吧?”她直接問出內心的懷疑。
聞言,花青不由莞爾,細長的眉眼飄來萬種風情。
“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對於同伴,要信任。”
“對了,我的解藥呢?”想起這茬,他伸手朝心湖討要。
“你相信我給你下了劇毒,還一直忍到現在才要?”心湖不由大吃一驚。
“你不是也不急著找我要解藥麼,聽你話的意思,難道你下的不是劇毒?”花青倒是一愣。
“額……”心湖不好意思地扒了扒頭發。
“就是會導致腹痛的藥,毒性很小,幾天就會自動排出體外,其實是我詐你的啦。”她解釋道。
花青看了心湖好一陣子,唇輕啟,吐出一句。
“你很有趣。”
“嗬嗬,謝謝誇獎,大家都這麼說。”心湖心安理得接受了他的‘好評’。
兵不厭詐。
何況,她隨身哪會攜帶什麼劇毒藥物,那麼多瓶子,萬一自己吃錯了怎麼辦?真毒假毒,隻要能達成目的,就是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