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沒有原則的媽媽一看這副小樣,心馬上就軟啦,忘了要聽的敘述,問:“你又在看什麼書呢?”
“你是說亭子這個故事啊?《哈佛家訓》裏的。書太好了,你們大人也可以讀的。我給你看吧。”她顛顛地跑去書房取書了。
班車
大偉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有一星期了,還是沒有找到工作。這是他所沒有想到的結果。
在故鄉的時候,大偉是有著一份薪水不菲的工作。那時候他大學剛畢業,進了一家辦公室當一名文書。工作不是太忙,但也不清閑,零零碎碎的工作卻被這個年輕人處理的條理分明。工作有一年時間吧,大偉開始厭倦了。他覺得工作平凡、日子平淡,好象什麼都開始褪色。就是那個時候下的決心想到出外重新找一份工作,開辟另一種生活。
但現在,在陌生的城市,這個商機無限的工作園區,大偉都來來往往過篩子一樣地過了三遍了,還是沒有單位肯接納他,大偉遭到無一例外的拒絕。
這一天的傍晚,大偉從一家廣告公司走出來的時候,感到很是疲倦。看看天色已晚,他決定先找一家旅館住下。“明天再繼續吧。”這麼想著,他就慢慢地走到馬路對麵的公車站牌下。遠遠的一輛車行駛過來,大偉看清楚了,是369路車。等車的人很多,看見公車駛來,都一起往前靠攏著。大偉也和這些人一樣,顯得很急迫地簇擁著前麵人的後背,亦趄亦步地上了369路車。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他也不知道前麵會是哪裏。但總歸會有辦法的,希望就在前麵。這個年輕人找到一個臨窗的座位坐下來,信心十足地給自己安排:“我先在車上休息一會吧,環城看看,權當是在旅遊呢。”緊挨著大偉坐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的手裏捧著一張紅色的紙,題目是幾個黑體大字《招聘啟事》。
“我可以看看嗎?”大偉問。
“可以。”小夥子客氣地說,把紙遞給大偉。當然,他同時也遞給大偉一個好消息———一家實力雄厚的外企正在招聘工作人員。
這種巧合隨處可見。
關鍵是你須得站在那裏,讓“巧合”容易找到。
站在哪裏?其實每個人都在他命中的站點等著班車,好載他去到理想的目的地。搭錯班車是有的,因為,上車的人有意無意隻想快一點把自己交給向往的前方。但前方,總藏著一個方向。
三情記
人很小的時候,都躲在親情的暖室。也許你的暖室那麼美麗又暖和,並有著充足的陽光。我的暖室被拆了。親情的大樹下,我像一粒小小的落果,被風碾著往前滾。
愛情是我受冷後的一種向往。是我所完全托付和信任的。我像想象一個春天、一排雪浪、像想象任何一件美麗的事物一樣想象過它。並且自信地、堅持地抓牢這想象中的亮麗。愛情被我鋪了浪漫的鵝卵石通道,培植了草圃花園,修築了翠美空靈的柵欄,還裝了鐵門———它被刷成純潔的顏色。我是義無返顧推門進去的。庭院的風愛戀地拂著我的麵頰。這風也許來自遙遠的天邊,帶著我破繹不了的秘密。但這秘密是善意雋永的。這美好的景色,這香,這濃重的愛,陽光一樣緩緩地滋潤和補充我。
友情停在我的鐵門外召喚。它從來不跨越進來。友情是遊子,浪跡天涯,豪邁無羈。但它常常要路過我的院落,因為這裏有記憶。它扣門問候,把感動和祝福全曬在門兩旁的花朵上。
人生路並不寬,它鋪著這三情石,使人和車順利通行。
“情”之一字啊,散放在人心,這多麼酷似紫砂壺中清香的一把茶。紫砂的外表古樸典雅,但炙茶於內,沸水煎滾,卻能使茶痛、使茶香、使茶狂、使茶喜、使茶生、使茶死。
使茶一樣的人,曆經生死,並體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