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看著笑得與眼前的形式格格不入的二皇子,淩江逞厲聲質問道,說話間也是上前幾步一把將顧芷凝攬在了懷裏,就像是在保護一塊珍寶一般,緊緊的攬著,修長白皙的手上青筋暴起。
“我笑……”話說到一般卻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顧芷凝,絲毫沒有被顧芷凝的疏遠和惱怒所影響,“我笑江逞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可是你卻是一點兒都不了解她,你要娶她,可是你問過她的心嗎?”
“我不知道以芷凝的性子怎麼會屈服於一紙聖旨,但是至少我知道,你,淩江逞,若是就這樣娶了芷凝,你不是愛她,是在乘人之危,是毀了她一生的幸福!”
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利劍在兩個人的心上同時劃上了傷痕,撕心裂肺的疼痛,隻因為彼此心中最不願意承認的事情竟然就在這一刻被生生的揭露的體無完膚,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
“我一直敬重你是君子,可是你現在的行為卻是自私、懦弱,一個隻知道逃避不敢麵對的人,原來倒是我走眼了。”
淩江逞周身的氣勢消散了許多,攬住顧芷凝的手的力道少了許多,幾乎快要從顧芷凝的山上滑落下來,隻是無力的耷拉著,維護著最後一點心裏的奢望,奢望那一刀刀刻在心中的話語都隻是一場夢,一場噩夢,醒過來之後他依舊是他,她也依舊是他的她。
可是,現實就是那樣的殘酷,夢從來與現實就是有差距的。
“你在說什麼,二皇子,請你不要這麼自以為是好嗎,你說江逞不了解我,難道你又了解,你憑什麼說我嫁給江逞隻是因為聖旨,難道我要選擇誰,做什麼樣的決定的自有都沒有嗎,還是二皇子你一廂情願?若是芷凝有什麼做的不對,讓二皇子誤會的地方,芷凝想二皇子道歉,但是還請二皇子賞臉,不要誤了我與江逞的吉時。”
臉色蒼白,即便是厚厚的脂粉滿身的紅色也掩飾不住,渾身無力卻依舊撐著最後的力氣抬頭挺胸的對眼前這個刺痛自己心中那一處極力隱藏的地方的人,下著最後的逐客令。
愛與不愛,已經不重要,從她決定嫁給淩江逞的那一刻起,不是人們常說日久生情嗎,至少她相信淩江逞是愛自己的,即便他的愛有些自私,明明是他痛恨的人為了利益而下的一道聖旨,卻依舊欣然的接受,隻因為那道聖旨裏有他和自己的幸福希望所在,就憑著淩江逞對自己的愛,總有一天,她也一定能夠一樣的愛著他。
明明命運的齒輪已經漸漸的步入了正軌,許多事情隻要不去想也便就過去了,可是為什麼他卻要在這個時候出現,打亂了一切。
“芷凝,都這個時候了,難道你還要屈服,我認識的顧芷凝,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敢於追求,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灑脫之人,為何明明是一生的事情,卻不替自己爭取了?”
輕柔的聲音,波光輾轉的眼神,既有心疼又有寵溺。
一生的事情,那也要活著才行……
“……”
“啊,芷凝……”兩雙手同時扶住了身體疲軟就要倒下的顧芷凝的身子,卻都被顧芷凝拒絕了,搖搖晃晃,終於站穩了腳步,無力迷茫的眼神似乎是在做著最後的努力與決心。
“二皇子,你錯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是!如今我已經與江逞是夫妻了,還請二皇子不要再無事生非,擾亂他人生活了好嗎……”
“……芷凝……小姐……”
若是能永遠的忘記眼前心底的事情,能這樣一直睡著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法子,眼前迷迷糊糊,一陣黑一陣白,腦子放空,終於是身子一軟,再也支撐不住了。
迷迷糊糊之間,依稀感受到了熟悉溫暖的懷抱,和那種獨特清香的熏香味道,淡淡的,不一會兒便沉睡了過去,隻記得那懷抱很是搖晃,四處都是打鬥喊叫的聲音……
“……唔,頭好痛,我這是在哪裏……”隻覺得身子晃動的厲害,卻又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極力的保護著,似醒未醒,腦子裏昏昏沉沉,使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沉重的眼皮撐起,入眼的卻是漆黑一片,和漆黑中依稀可見的一張正凝視著自己的臉龐。
“芷凝,芷凝……”像是來自遙遠的地方的聲音,夢中一般的虛虛實實。
“芷凝,你醒了?”
“……嗯,我……”拚命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終於看清楚了那張臉龐,原來是他,終於可以放心了,幸好不是被壞人綁架什麼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顧芷凝隻覺得自己渾身無力,腦子也是昏昏沉沉,像是疲累至極之極的樣子,隱隱約約的頭還有一些痛。
昏沉中極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見到了熟悉的臉龐,終於是放心了,便一閉眼又要沉沉的睡去。
“……嗯,不對,我不是正在跟江逞拜堂的嗎,怎麼會?二皇子怎麼會跟我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