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顧五見過將軍,夫人。”
“顧公子不必客氣,無須如此多禮,哈哈……”本來是想著戰功卓越、威猛高大的安將軍應該是與自己心目中黑白無常的樣子差不了多少的,方才一進門迫於屋子裏安靜的氣氛刻意躲開了去看上方端坐著的將軍,隻是向夫人示意了一下,如今這爽朗幹脆的笑聲,果真是出自大名鼎鼎的安禦厲將軍嗎?
可惜以前每每聽三哥講起什麼什麼將軍的時候,都隻是昨兒躲進右耳多出,好像對這安禦厲將軍的了解著實少了些。
不過,若真是一個真性情的人,想必自己的如意算盤不久便能打的驚天動地的響動了。
“呃……多謝將軍,夫人。”
“顧公子不必拘禮,請坐。”
“是,多謝夫人。”兩雙眼睛打量著自己,四雙眼睛打量著自己,其中還有那冷麵的安管家,這架勢可真是不小,不過任他架勢再大,也大不過皇宮不是?如此世麵,顧芷凝可是見過的,應對起來還不順風順水?
一盞茶的功夫,顧芷凝便差不多摸清了那將軍的性子,果真是一個豪放幹脆真性情的人,雖說是戰功赫赫,但卻毫無居功自傲的嫌疑,顧芷凝又深諳男子漢之間打交道的方式,如此你一言我一語的,之前還安靜的屋子便傳出了陣陣爽朗的笑聲。
偷偷的瞥一眼站在安禦厲將軍身後的安管家,那眼神明顯就是柔和了許多,最起碼已經不見一絲戒備了,雖然還是冷漠嚴肅著,想想都出了一口氣,從小到大還第一次有人如此的不待見自己。
“將軍,夫人,酒菜已經準備好了。”正在說說笑笑之時,一個丫鬟進來稟告道。
“唔,好!顧公子,昨日有勞顧公子,才能使夫人安然的回到府中,又勞煩顧公子先見之明為夫人找來了大夫,公子年紀輕輕卻是氣度不凡,今日略備薄酒,還請公子不要嫌棄啊,哈哈……”
“將軍這是說的哪裏話,言重言重了,早就久仰將軍大名,如今能夠與將軍同桌共飲,實乃在下的福氣,是在下該感謝將軍才是!”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說了,這受恩的是我,你們啊就隻管好好的吃好喝好便是。”
“對對,夫人說的極是,顧公子,請!”
席間,女人莫非是閑談家長裏短瑣瑣碎碎,男人嘛自然是把酒言歡,談人生聊理想,將軍與年紀輕輕的氣度後生坐在一起,三杯五盞下肚,說的也莫過於這些了。
如此一來,事情便是順著顧芷凝預想的趨勢發展往下發展了,“快快送”的成敗就在與這將軍給不給自己這個艱苦創業、誌向另類的少年郎機會和麵子了。
想來這將軍是一個耿直,真性情的人,應該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實在不行,自己不還有安公子那張牌嘛,安公子貪玩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有虎父豈能有犬子,幾年過去,安公子也是一驚小有功成名就了,隻不過相比自己的三哥倒還是差了那麼一丟丟,嘿嘿……
“哦?一直覺得顧公子你不是一般人,隻是我實在愚鈍,不知道你那……快,“快快送”是作什麼的,難不成之前逸垂軒是為了養魚經商,如今的“快快送”也是為了?”
“正是,說來慚愧,七尺男兒,本應誌在報效國家、建功立業,在下卻偏偏選了一條不怎麼光彩的道路。”
哪裏是七尺男兒選了這樣一條不光彩的士農工商最低端最下端的道路,明明就是一個花季女兒身好嗎?男兒在外拋頭露麵,做經商的營生也就算了,哪裏聽說過大戶人家的閨女做這樣的事情的?
顧芷凝也是練就了一副好臉皮,如此違心的話說起來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做出一副慚愧的模樣,其實,心裏卻是比誰都來的正大光明,自己頂天立地哪裏比男兒差了半分,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做人性泯滅的皮肉生意,做的都是正經的生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哦……公子這樣說我倒是不完全讚同,雖說是士農工商,商為最末,但是其實細細想來四者是缺一不可的,人各有誌,隻要能無愧於心,走什麼路倒是另說,早前便對顧公子有所耳聞,據說在京城百姓的心裏顧公子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想來顧公子逸垂軒所賺的銀子定是幫助許多困苦的百姓與水深火熱之間,如此看來,顧公子又怎麼不是一個心懷天下的有誌之士呢?”
啊,原來這將軍如此的思想開明呢,看來上天待自己還是不薄,這要是把自己隨便的扔在一個禮教嚴厲、思想腐化禁錮的時代,自己心中的抱負就真的是難以施展,隻怕有一天要學著曾經曆史課上學過的那些詩人吟一曲懷才不遇、悲憤欲絕的詩篇,鬱鬱而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