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其實這宅子是我買的……我,算了,宅子不是重點,重要的是琦瑾哥哥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邀請,去逸垂軒垂釣呢?”
一番吞吞吐吐,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原本是打算自己購置宅子的不假,反正淩江逞那裏還替自己保存著一些銀兩,雖然不多,但是購置那處宅子還是夠的,不過娘親卻是疼愛自己,替自己買下來了,又找不到理由推脫,便隻能接受,等著以後偷偷的將那筆銀子退回到賬房裏麵去。
想來她這個另類的相府千金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如此小小的年紀便學會了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可比那些養在深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柔柔弱弱一心隻在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堅強的多了。
要顧芷凝做一個安靜的等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相夫教子度其一生的女子,可是比登天還難上加難的事情,且不說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即便是看在曾經浪費過二十幾年庸庸碌碌的歲月,如今重獲新生的份兒上,也不能在那樣平凡無為的生活下去了。
倒不是為了追求功名利祿、權勢財產,隻為了重新活一次為自己的人生。
人們總是在浪費了一生的光陰之後,彌留之際希冀著能重新來過,若能重獲,必要彌補怎樣怎樣的遺憾,怎樣怎樣的為自己而活,獲得轟轟烈烈、燦爛光輝。
不幸中的她能得到天下人都得不到的東西,怎麼能不倍加珍惜呢?哪怕前麵有艱難險阻,也擋不住她資質不凡天女下凡的相府千金前進的腳步。
“唔,芷凝的邀請我自然是要去的,不過難道你購置宅子就是為了垂釣養魚之用?
“嗯,你怎麼知道?原來琦瑾哥哥你這麼的懂我呢,不僅懂的欣賞我的男兒裝扮,還能讀懂我的心思,我真是……”
我真是太愛你了……我真是太高興了?半年不見,即便是進了國子監熏陶了幾年之久的光陰,屬於顧芷凝的東西依舊是紋絲未變,如此的話語王琦瑾早已經熟門熟路了,初次聽見顧芷凝那樣露骨幹脆的話語的時候,王琦瑾也是嚇得不輕,不過時間久了,也便習慣了。
“哎,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要是我讀不懂你的心思,那豈不是也太笨了?”
“嗯?”
“逸垂軒,一聽就知道是為垂釣之用,這名字好,雅致又明了!”
“噢,原來是這樣……”顧芷凝輕輕的點著頭,不管怎樣,終於是輕鬆的解決眼前的事情了,不過,還差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嗯,你不進去嗎,這麼就不見,今日不如就在府上好了,晚上的時候我親自送你回顧府,可好?”王琦瑾背著雙手看了看府裏,示意顧芷凝進去。
“呃……嘿嘿,你看看我就隻記著跟你說事了,都忘了呢,正好,自從很小的時候來過你家,已經很長時間了罷,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該怎麼走呢!”俏皮的摸了摸頭,話音剛落,顧芷凝早已經抬腿便步上了台階,看著古靈精怪、大大咧咧的顧芷凝,王琦瑾也是笑的燦爛開懷,跟著走了進去。
“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琦瑾哥哥,你明日可有時間?”
“嗯,有。”
“那就明日去逸垂軒好不好,你看這幾天天氣不錯,逸垂軒的魚兒們都長得很不錯呢,要是能夠迎著晴天白雲和暖暖的陽光,撐一隻釣竿,與朋友席地而坐,豈不是一件樂事?”蹦蹦跳跳輕盈的走著,一邊還不忘陶醉在自己所說的畫麵中,那樣子聽著真的是很不錯的呢不是嗎?
“嗯,是呢,那就明天吧,反正無事,又被你說的那樣的享受,更是不能等了呢!”
“好,不過,琦瑾哥哥,你要不要帶上你認識的朋友,要是一個人的話定是少了許多樂趣,跟朋友們一起既能親近了感情,又能不無趣,最近京城裏時興垂釣怡情,相信很多人都是願意去的。”
是啊,就王琦瑾一個人去,即便是尚書之子,也是不能憑著一張嘴將逸垂軒的名聲宣揚出去,怕是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要是人多了,就不一樣了,一傳十十傳百,那速度不要多久,逸垂軒定是能成為京城裏極具人氣的娛樂場所。
娛樂場所?哈哈,想自己曾經生活的那個時代有許多的娛樂場所,比如酒吧、舞廳什麼的,那些東西在這個時代顯然是行不通的,不過釣魚這等無傷大雅的事情,就不同了,這不前幾日還偶爾的聽爹爹說起,宮裏的皇子們閑事也會到禦花園釣魚取樂呢,如此一來,連釣魚都是蒙上了金貴的皇家之氣,一下子便變得高大上了。
在這古板的時代,總該有人出來調停一下的,顧芷凝可是極其願意效勞的,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幫助別人、快樂自己嘛,一舉多得便是這個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