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江逞好歹也是萬千人畏懼的小王爺,身份何等的尊榮無比,又加上他周身冷冽的氣質,能有幾人敢正視他的眼睛呢?見了不怕才是怪事……
這樣想著,顧芷凝的心裏便開懷了許多,反正在顧府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淩江逞對誰像對自己這般的縱容疼愛,那份情意想來是任何人都剝奪不了的,更何況要是他有心,又怎會生生的冷了姐姐這麼多年時間,偏偏與自己與幾位哥哥都處的那樣和諧?
想來想去,終是深信自己想多了,便整理了情緒重拾之前的盈盈笑意,向著沉默無言的兩個人走了過去。
“啊……我……我見妹妹席間中途離開,江逞哥哥也隨後而至,猜想你們定是到這宅子裏來了,我心想自從那日買宅子來過這裏,之後妹妹養魚之後我這個做姐姐的都還未看上一眼妹妹的成果,便不請自來了,妹妹不會怪姐姐罷?”
哎,隻能歎一句耗子怕的到底隻有貓而已,自己怕在它的眼裏隻是一直紙糊的老虎百無一用,莫不然怎會方才還神色膽戰這會兒對自己說話有事條理清晰大有咄咄逼人之勢呢?難道又是自己想多了?
不,這回定是相信自己的直覺了,酸味兒漸濃,不過這回醋意大發的可不是自己噢!不對不對,自己什麼時候吃醋來著,又怎麼會醋意大發?顧芷凝看著自若的顧千秋,心裏不禁在自我掙紮了一通,不過血濃於水,畢竟是自己的血脈親姐,自己活了這麼多年,才不會小氣巴巴的跟她一般見識!
“姐姐說笑了,妹妹怎麼敢怪罪姐姐,姐姐有心關心宅子和這裏的魚兒,魚兒們都該高興才是,這不你看看它們比方才跳的還要歡了呢!”
指著湖裏,顧芷凝笑的天真,一如既往的語氣俏皮伶俐,隻不過,好像顧芷凝似乎指錯了地方,方才還在這處跳的歡快的魚兒這會兒早已經成群的遊到別處去了,手指指尖處的水麵,除了淡淡的幾圈兒波紋,就是倒影裏的藍天白雲。
順著顧芷凝的指尖望去,眼神遇上一汪平靜,還好顧芷凝反應迅敏,將手指迅速移開了別處,心裏卻是在暗暗的高興,想著連天果真都是向著自己的呢!
不過,如今自己的姐姐在,自己與淩江逞早已說定的事情還要進行嗎,顧芷凝在心裏默默的泛著嘀咕,要是這事兒還未成形之際就被人泄露出去傳到了娘親和爹爹的耳朵裏,怕是娘親和爹爹氣得不輕不說,養魚垂釣賺銀子的事情也是想也不要想了。
可是,嘴長在她的身上,說不說出去怎麼由得了自己,要說這上天給自己重生一次的機會,怎麼就沒給一點兒超能力什麼的呢,最好是能夠消除人的短暫記憶的超能力,如此一來,便無後顧之憂了,隻可惜……
“芷凝,你與江逞這麼一大早的就來這宅子,不會就是為了來看上一眼的罷,方才進門之際看見新換的門匾,上麵刻著“逸垂軒”三個字,恕姐姐愚鈍,不知這逸垂軒之意是?”
“江逞……江逞?噢,對了,反正江逞是你的降物,那我又何必浪費如此好的資源呢,若你知道是江逞的主意,想必你應該不會將這件事抖摟出去罷……哈哈,就這麼定了!”
想到這裏,顧芷凝故意越過顧千秋走進了淩江逞的身邊,心裏的如意算盤打的叮咚作響,心裏的憂慮頓時煙消雲散了。
“逸垂軒?這……姐姐,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三字的含義,先前江逞說要換一換牌匾,不過我一時之間沒有想到合適的名字,便將此事交給江逞去幫我辦了,正好,方才我進來之時也看到了這三個字,姐姐心裏的疑惑妹妹也有,還是讓江逞給我們細細的說一說罷。”
拋繡球一般的將那燙手的山芋拋到了淩江逞的手裏,本來還在心裏深深的擔憂淩江逞會反應不過來,戳破了自己的話,結果卻是大大的出乎顧芷凝的預料,不得不在心裏對自己這個鐵打的死黨刮目相看、感動涕零,當然眼淚鼻涕什麼的還是先放著的好。
聽完顧芷凝的話,一直沉默著將眼神定在湖心的淩江逞這才緩緩的轉過頭來,像是剛剛睡醒一把惺忪的鳳眼更添了幾分迷人之色,要是讓那些含苞待放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看了,定是都陷進他那深邃好看的眸子裏去了。
迎上淩江逞的眼神,顧芷凝別著身子使勁的衝著淩江逞一個勁地使眼色,心中不能言明的話語都轉化在那恨不得鑽進淩江逞的心裏的眼神中去了,也不知道淩江逞那笨人有沒有領會到自己的意思,顧芷凝的心裏真是百感交集……自己如此這般,到底是為了什麼……
“悠閑安逸的垂釣,如此簡單之意,怎麼連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