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一件事情?此話當真?”淩江逞的嘴角勾起一絲淺笑,眼睛裏閃過不易察覺的情緒,隻覺得暖暖的像是一道光。
“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要我跟你拉鉤嗎?”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一臉的篤定,說話間作勢便將手伸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拉鉤做約的做法太過幼稚了,竟然被淩江逞活生生的忽視了過去,隻見他伸出手將顧芷凝的手擋了回去,波瀾不驚的臉甚是祥和。
“也罷,我隻知道尚太傅最愛玉,國子監其他的太傅莫不是一身的書生古板之氣,雖身為七尺男兒,卻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有的隻是滿腹的墨水和書卷,但尚太傅卻是獨樹一幟,甚愛騎馬,當年尚太傅為了一匹馬而幾夜夜不成寐、食不知味的事情可是轟動京城呢!”
“噢,是嗎,原來尚太傅也是性情中人呢!如此說來,那尚太傅此生愛兩寶,一是玉石而是駿馬,不知我說的是也不是?”像是終於有了著落,顧芷凝兩眼放光,興高采烈的她幾乎就要手舞足蹈了,兩隻手緊緊的我在胸前,激動的說著。
“嗯。”
“太好了,如此一來,我便有了主意了,我要送一匹玉雕的馬給尚太傅,你說他會不會喜歡?”
“玉馬能騎?”
“……哎呀,難不成你要我送一匹馬給他老人家啊,既然是愛馬之人,想必府上的好馬是不會少的了,你讓我上哪兒去找一匹能如得了他老人家法眼的好馬?再說好馬傾城,我哪有那麼多銀子嘛……”
被淩江逞潑了一瓢冷水,顧芷凝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但是激動的心情卻是沒有受多大的影響,她所擔心的卻是是事實不是嗎?世事不能萬全,定要不辜負她的一片心意。
“……”
“不過,你要上哪裏去找雕玉石的匠人?難不成你是讓顧大人和夫人……”
“怎麼可能,要是讓娘知道了,我之前在外麵與你一起擺攤賣書畫的事情不就瞞不住了嘛,到時候我那到手的銀子定是也保不住了……哎,對了,我的銀子還好吧?”說道銀子,顧芷凝的聲音壓低了許多,俯身貼到淩江逞的耳邊問道,說話間眼睛已經在往淩江逞的床下看去了。
“你的銀子很好,還好老鼠咬不動銀子……”
“嘿嘿,謝謝你啦,不過,這既要買玉石又要請匠人,得要多少銀子啊?我那銀子……夠嗎……”
“夠了,隻要你不是真要雕一匹高大的駿馬,七八百兩應該足矣。”
“噢,還好還好……”嘴裏這樣說著,其實顧芷凝的心裏真是在滴血啊,一千多兩銀子一瞬間就所剩無幾,想來要完成自己的宏圖大展又得費一番周折了。
“好了,終於有了著落,我不管,明日咱們早些出門罷,想來也隻有早晨有時間,可以去玉石鋪一趟。”
“……好,不過,你可要記得,你欠我一件事情。”淩江逞站起身背對著顧芷凝,看不清表情,隻覺得聲音是淡淡的。
“嗯,我今天心情好,莫說是一件事情,就算是十件,隻要不是什麼昧良心和傷害我自己的壞事,我都答應你!”
“那倒不必,一件足矣。”
“……”顧芷凝沉浸在激動中,沒再說什麼,隻是笑著點了點頭,滿腦子都在幻想著尚太傅看見自己的大禮之時的表情,臉上心裏全身都是甜甜的,想來今日睡覺定也是能笑醒的了。
第二天一早,顧芷凝與淩江逞便比以往更早的離開了相府,早飯都沒來得及吃,見兩個孩子堅決,柳城梅疑惑之際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廚房撿了一些糕點給他們帶著,以防餓了吃。
不枉費顧芷凝在京城的大街上上串下跳無數趟,果真是熟門熟路了,吩咐轎夫改了路線,半路上找了個隱蔽地換了男裝,沒多久便來到了京城裏最有名的玉器鋪,一大早上的都還沒開張,硬是被顧芷凝拳打腳踢的叫開了門,也不知道顧芷凝是什麼時候與那老板結了緣,見是顧芷凝這位清秀的公子,便沒說什麼,態度還很和善,沒多久便一切談妥,眉開眼笑的去了國子監。
幾天後,淩江逞與顧芷凝在國子監的最後一天時間,沒想到到了真正離別的時刻,大家倒是淡然許多了,沒有人再愁眉苦臉的說一句不舍道一句思念,該幹嘛就在幹嘛,偶爾提及,也是雲淡風輕,顧芷凝倒是挺喜歡這種狀態,真是羨慕古人的灑脫呢!
倒是從頭雲淡風輕、波瀾不驚的二皇子,沒有到尾。
中午的時候,大家用完了午膳,都在屋子裏看書、睡覺、玩耍著,回去宮中的二皇子突然回來了,不知道拿著一件什麼東西便站在了顧芷凝的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