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抹黑,要不是來了很多次熟悉每一磚一瓦的構造,一般人還真難在晚上找到能順暢行走的地方。
那清冷沒有溫度的聲音在顧芷凝的耳邊回響著,可是抹黑一看也沒看見有人,不知不覺顧芷凝隻覺得自己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的豎了起來,渾身上下一個激靈,難不成真是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麼?
“……咳咳,誰?誰在叫我,出來!”定了定神,鼓起勇氣大聲的說著,身子卻是一動不敢動的僵著,原本舒適的晚風這時候不經意的掃在顧芷凝的脖子上,更是平添了幾分駭人,腦海裏不由得就浮現出了看過的鬼片裏麵的情景。
都快聽得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可是好一會兒時間,再也沒有聲音了。
“喂……沒人嗎?那我可就繼續走了,你要是再不出來。”依舊是沒人應答,顧芷凝在原地僵著身子猶豫了一會兒,便大著膽子硬著頭皮往前小步的試探出去。
有的時候,就是會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顧芷凝從來都不相信這世上有鬼魂的存在,至少在那一個時間是這樣堅信著的,現在再另一個世界活著,雖然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一個科技含量極高的問題,但是似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要是那東西真的存在,又怎麼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時代的變化而消失呢?
馬失前蹄,顧芷凝也有心驚膽戰的時候,正走的起勁,腳步邁開了,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說軟不軟,但絕對不硬……
……
“啊……”腳下意識的再踩了踩,果真不是硬梆梆的地麵,那是什麼?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收了回來,嘴裏不自主的發出了驚恐的聲音,不過倒不是尖叫。
抬頭一看,隻見一張夜色下勉強可以看見輪廓的一張臉,脖子以下的身子似乎與這夜色融在了一起,看不真切,不過那張臉怎麼會有一些麵熟的感覺,雖然看不清楚。
想到這裏,顧芷凝再一次抬起頭,壯著膽子往前湊了湊,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那張臉,捏了一把冷汗的她終於把一顆快要從嗓子口跳出來的心放了下去,不過,恐懼沒有了,氣憤也是不可少的,站直了身子,狠狠的看著那人。
“哎,安奎大哥,你平日裏神出鬼沒的也就算了,這大晚上的,你一聲不吭,是要嚇死人啊!”
原來這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人竟然是著一身黑裝的安奎,就說方才那聲音怎麼的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幾日不見,這安奎倒是捉弄起自己來了,此仇不報非君子!
“……是顧大小姐深夜闖進別人的院子,一聲不吭,怎能怪我呢?再說方才我已經與顧大小姐打過招呼了。”清冷的聲音依舊,絲毫沒有被顧芷凝帶著氣的聲音所動,站在黑夜裏的身子一動不動,就像是前來索命的黑無常一般,還真是有一股想要上去好好的揍他一頓的衝動,隻不過,當然隻是衝動而已……
“我……你那叫打招呼嗎?你是不是故意的,說,要是不說我一會兒見了江逞哥哥,非跟江逞哥哥說一聲,明日便為你做一件玄色的衣裳,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讓你大半夜的嚇唬我!”
“……江逞在屋裏坐著在,你去罷!”
“哎,我……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安奎話音剛落,腳下一蹬,身子便飄了起來,隻留下衣服抖動的聲響,一眨眼的功夫便又消失不見了,氣的顧芷凝直跺腳,卻也是望著安奎消失的地方無可奈何。
“真是,竟然嚇唬我,等我有空了,非好好的捉弄你不可,哼!”摸了摸有些冰涼蒼白的臉,顧芷凝暗暗的在心裏想著,腳下的步子已經邁了開來。
沒多久便走到了淩江逞的屋子前,平日裏顧芷凝再是頑皮,終究還是記得禮數的,進淩江逞的屋子之前必定先劈裏啪啦的敲上一陣,待到裏麵的人應了才進去,今日大概是被安奎氣急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使勁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難怪不僅是院子裏漆黑,淩江逞的屋子裏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有內室燃了兩根蠟燭,燭光下,淩江逞正坐在茶幾旁守著一杯沒有溫度的茶水在看著什麼書,果真是勤學,在國子監學了一天回到府上還手不釋卷呢。
聽到開門的聲音,淩江逞並沒有在意,大抵他以為進來的是安奎罷,不過他的不理不睬,倒是讓顧芷凝的心裏很是不爽快,頓了頓腳,故意放大了腳步聲,這下淩江逞才知道原來進來的另有其人,從容的放下了手中的手,轉過臉循著腳步聲望了過去。
“噢,芷凝,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