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凝……你什麼時候去國子監,是跟江逞一起?”
“嗯?哦,不是啊,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呢……爹說我還不會走路,到時候進宮失了禮儀,就向皇上奏請待到我完全會行走自如之時在去國子監。”
“哈哈哈……你走路……撲哧……”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顧芷凝平日裏的囧樣兒,顧成峰竟一時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迎來的自然就是顧芷凝生氣肅殺的眼神。
“三哥,你竟然……竟然敢笑我,看我的九陰白骨爪,呀……”
“哎哎哎,我錯了,我錯了還不不行嗎?你就別老拿那指甲掐我了,你看看我身上現在都還有你的指甲印兒呢!”顧成峰雙手抱頭,終於是護住了臉部,不然顧芷凝的芊芊細手過一遭,臉上定當是留下紅紅的一片,自己這妹妹,不僅鬼靈精怪愛捉弄人,還野蠻的很。
“哼,那還差不多!”
“嗯,那妹妹,你就要好好的練習走路,你平日裏大大咧咧的,雖然我不愛讀書,但是書中所寫,身為女子就該盈盈小步,一步一蓮花,柳腰婉轉,言談舉止要溫柔雅致,可你不僅調皮還野蠻,這長大了之後怎麼嫁的出去啊?”
“你!”顧芷凝狠狠的瞪了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顧成峰,頭揚的高高的,語罷一臉的向往模樣,“大不了我以後不嫁就是了,誰說女子就一定要嫁人,相夫教子的?我偏不!我就在家裏陪著爹娘,到時候還可以幫三位哥哥帶孩子呢!”
顧成峰滿臉黑線,不再說話了,這以後要是自己的孩子再成了她這般模樣,豈不是也嫁不出去嗎?總覺得顧芷凝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哥,你老實說,你進宮是不是為了偷師學武啊?”顧芷凝見顧成峰不再說話,也沒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什麼,有什麼不妥的,扭動著身子轉過來對著顧成峰,笑著問道。
“嘿嘿,還是妹妹你最懂我了!”顧成峰摸摸頭笑的無比憨厚可愛,兩隻眼睛眯在一起就快成一條線了。
“是嗎,你的那點兒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嗎?”
“嗯,妹妹,你以後就好好的走路,早日去國子監讀書,我就在府裏好好的習武,到時候你文我武,我可要好好的與你比試比試,讓爹看看,顧家人不是非要走文路的,武路也行!”
“好啊,我等著跟你比試,到時候我一支毛筆肯定打的你落花流水、跪地求饒……咯咯咯咯……”
兩個孩子乘著燈光,在夜色中笑做一團,月亮漸漸的升上了夜空中,四下裏都是一片溫和的白,連草叢裏的蟲子們也像是感受到了兩個孩子的快樂,叫的更加的頻繁歡快起來,莊嚴肅穆的祠堂在兩個孩子的笑聲中變得柔和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裏,淩江逞每日裏起早貪黑早早的就進宮去了,顧府裏就像是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一般,沒有了小王爺活躍在府裏,下人們的精神放鬆了不少,再也不用擔心隨時隨地見到那位小小年紀卻是威嚴的小王爺而感到手心出汗了。
顧芷凝從淩江逞哪裏聽來了國子監的生活,覺得還挺有意思的,為了早日的進入國子監,親眼目睹一把曆史上專為皇室子孫設立的國子監的風範,做一回國子監的學生,也不用在府裏整日的無趣下去,便再也不像以前一般的隨意,認真的練習走路,久而久之,顧芷凝的腿比以前有力多了,走起路來也是有模有樣、一板一眼,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不知不覺間,最容易被人忽視的時間倒是趁著不注意的當口兒,一點點兒的悄然流逝著,轉眼間,三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天已入冬。
北方的冬天來的格外的早一些,早在裏過年還有兩個月的時候,天氣的寒冷已經很是厲害,整日裏一股股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冷風呼嘯在京城的大家小巷,把寒冷挨個兒的送進每一戶人家,花草樹木大多凋零,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屹立在寒風中,等待著冬去春來的那一刻。
這不眼下距離新年隻有十來天的時間了,寒冷的北方早已經被一片冰天雪地裹得嚴嚴實實,記不清下過多少場洋洋灑灑的大雪了,地麵上四處都是堅不可摧的冰塊,深及膝蓋的積雪,屋簷上懸掛著一日比一日家族龐大的冰柱,在遙遠的天邊投來的幾縷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時而溫和時而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