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散文(7)(3 / 3)

劉姐顯然對現狀很滿意,也許是那一特定時段的愛情,是劉姐有勇氣麵對以後風風雨雨的人生吧。

在這個農家小院呆了幾天,我忘卻了塵世的煩惱。白天,看著忙碌的劉姐,我也像一個農婦一樣,為她掃院子、收拾家。晚上與劉姐聊天,聊著我們青春的心事,聊著我們曾經的理想和生命的悸動,我太多的浮躁和淺薄在這裏也一一消融。

劉姐說,過兩天我把地裏的玉米棒子掰完了,陪你去趙州橋吧。我說:“這一次就免了吧。為了你,也為了這一份誘惑,等我再來的時候吧。”劉姐笑了:“你還會再來,我都不敢企盼了。”“怎麼會呢,這兒有你,就有我永遠的牽掛。”

我必須走了,劉姐用留戀的目光看著我,沒有挽留,她也沒有送我,隻是讓丈夫送我和孩子上路。

當我走出這個小村時,回頭的一瞬間,我流淚了。身邊五歲多的兒子仰著小臉,著急地對我說:“媽媽不哭,媽媽不哭,我給媽媽擦眼淚。”看著一臉稚氣的孩子,我的心一緊。是啊,不管生活賦予我什麼樣的色彩,為了孩子,我也會快樂地生活下去。

也讓我永遠祝福劉姐吧!

第29節為你祝福

小雪是我高中時代的女友,冰清玉潔,聰慧清雅,才華出眾。填詞做詩,寫一手好文章。婀娜飄逸,弱柳扶風的身姿,眉宇間一粒紅痣,活脫脫一個古典美人。

是誰說過,美的東西總是不易被人接受。也許是小雪的出眾,自然而然,就招來了閑言碎語。幾個同學在一起,說來說去,不知怎麼就扯到小雪的頭上。“哼,那人很虛偽”。一女生忿忿然。“總是心裏瞧不起別人,嘴裏還說好聽的。”另一女生接口道。“就說萍穿的一件衣服吧,明明不好看,問了好幾個人,都這麼說,而她呢?這衣服樣式挺好,顏色也不錯,就是窄點,也行了。這不是在出別人的洋相麼?還落個人情。”“人家就會做事,誰不知道她下跳棋的水平是一流的,可與班主任對陣,從來都是贏少輸多,啥原因呢?”

我和小雪一直是處得不錯的朋友。小雪脫俗的美麗,使她過早地成熟。她的敏感與細膩,都不是十六七歲的人所想象的。她能從任何一件細小的事情上,去發現極致的美,極致的內涵。夕陽夕下,我和小雪漫步在黃昏裏,橘紅的餘暉映在小雪的臉上,朦朧而清遠。小雪說,那是一條詩意的紗巾。蘭心蕙質的小雪是用自己的悟性去感知生命的美好。

學生時代是不許談戀愛的,但私下裏總有冒犯者,出眾的小雪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有一天上晚自習,小雪和班長兩人悄悄出去,被一同學發現。幾個同學商量,都想殺殺小雪的清高,決定搞一次惡作劇,告密。

班主任鐵青著臉走進教室,吩咐幾個組長到校門口附近找回兩人。我坐在教室裏心像揣了一隻小鹿。一向愛麵子的小雪,會怎麼樣呢?在我極度緊張的時候,小雪和班長站在了講桌前。一向愛害羞的小雪,此時倒顯得若無其事,她那往日白裏透紅的臉,此刻很蒼白,她咬住嘴唇,平靜地站著……

已記不清這件事情如何了結,隻清晰地記著,一回到宿舍,我便跑到小雪的床邊。沒等我開口,小雪就拉著我的手,讓我坐下。說:“沒什麼,真的。我能想到的,也能想開的。”說完還朝我笑了笑。我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那早點睡吧”。

後來,小雪上了一所大學,再後來,小雪去了一家地區電視台。有關小雪的消息一個朋友捎來一個去處。我曾去過兩封信,都以查無此人退回。近日,一同學來省城出差,順路看我。說小雪結婚了。說小雪嫁了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是個企業家。那神情那語氣那不屑,我隻有笑一笑。

我不知道小雪是怎麼想的,但她這樣走,自有她的道理。她的堅強和脆弱,複雜與深沉,都是同齡人所難以負荷的。不管怎樣走,小雪,我都為你祝福!

後記:這篇稿子於1993年3月30日曾發表在最早的《山西晚報》上。整整16年過去了,依舊能想到很多的人和事,想到我年少的學生時代,那是人生最單純最美麗的時刻!

需要說明的是,後來我和小雪一直有聯係。她的婚姻挺幸福的,也不是人們傳言的那樣。這個男人隻比小雪大四五歲,曾是一位軍人,後轉業做生意,算得上是事業有成。也是一個非常厚道大氣的男人,再次祝福小雪!

第30節寫給小小

小小今天回威海了。昨晚我想送她回賓館,但她堅持不讓送,我也就回家了。因為他們全家是開車回老家的。想想從太原到威海,兩千多裏路,起碼得開十多個小時的車。還是讓她早點休息吧,如果我過去了,她就是再累也會陪我的。想著明天早晨六點多起來,去送他們。可好,夜裏醒了好幾次,等再睜開眼,已經是八點了。隻好打了個電話,祝他們一家一路順利平安,到家了,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