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你可真讓我好找。”眉目溫婉,竹緔端著一小陶盆從遠處緩緩走來。“最近這陣子你東躲西藏都躲到我家了,害得我連你哥哥都瞞著。問你理由也左顧言他的敷衍,剛剛做飯,轉眼就看不見你,還以為你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接過陶盆,輕晚聞著肉香誇張地做著垂涎的表情,“你的辛苦我都懂,隻是這段日子不想見其他人罷了。你看,如果我離開了的話,這樣的美味可就沒我的份了。我舍不得。”
“合著我也隻有飯菜能留住你了是吧?慢點吃,我又不和你搶。”
她如果慢點吃,估計一頓說教是少不了的。輕晚含糊應著,動作卻沒慢下一分。
“你要是有寒翹幾分溫柔解意,那該多好。”竹緔倚著樹幹,想起這段日子裏被輕風推給她照應的寒翹,進退有度不說,也不會做讓人心生不喜的事。再看看狼吞虎咽跟幾輩子沒吃過的輕晚,竹緔深深地擔憂。
“咳咳咳!”
“都說沒人和你搶,吃這麼急幹嘛!”沉了臉,竹緔口中責備,手上的動作不慢。她拿了另一個本就放在湖邊的陶盆,舀了水遞給嗆的滿臉通紅的輕晚。
輕晚理順呼吸,把剩下的幾口肉囫圇吞掉。她垂坐湖邊,看著倒映在湖麵上的青峰碧樹,忽而道:“緔,你最近沒發現什麼異常嗎?”
“異常?是說後山那被獸神詛咒的不詳之地嗎?或是近期便舉族遷徙的事?”竹緔低眉,神色染上哀傷,“我們一族究竟犯了什麼大錯,才惹得天罰降臨?”
獸神這會兒可不會有閑空來降下天罰。輕晚在心裏嘟囔了一句。她想知道的不是這個本就和潯商量出來的權宜之計,而是有關於寒翹的。
自初見後,她們兩個也因不曾見過彼此相安無事。弄到現在,輕晚對這個本應該是情敵的女主愈發捉摸不透了。
安靜、乖順、嫻柔、風情楚楚。偶爾一瞥時得來的感官也是完美得過分,除了與少琛私交外,一直老老實實的。輕晚近來關注的事較於女主更顯重要,如此便抽不出空閑特意去深究寒翹。
現在問問這幾天和女主來往格外多的竹緔,寒翹是否做了什麼令她感到不正常的作為。結果意外的正常。
輕晚心上鬆了口氣,不想喜歡多愁善感的竹緔在為這事勞累心神,安慰著轉移話題:“換個住處換個心情。又不是說以後不能回來了。反正我哥哥他對你特別百依百順,有空沒空讓他帶你回來看看唄。”
她屈指敲了敲手中的陶盆,“再不濟你拿這樣的美食誘惑他吧!美人計加美食,他不乖乖上鉤實在說不過去。而且,我發現,今天的飯菜格外美味。廚藝大有長進,一日千裏!”
“我也這麼覺得,今天的飯真是好吃的不得了。但你可誇錯人了。飯是寒翹一人準備的,這能幹的丫頭把我們幾個的飯食全包了——你這一份是我偷偷盛的。”竹緔摁了摁太陽穴,淺皺著秀眉一副困頓倦懶的模樣。她半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打著嗬欠:“嗬~這是怎麼了?突然好想睡覺。”
“嗬~對了。前幾天我去采集時,遠遠看見少琛和寒翹好像在爭執什麼。他們……嗬~不行了不行了,太困了。我先……”話語未完,竹緔忍不住地閉上眼,身體失去控製往草地上傾倒。
不顧接二連三的消息轟炸,輕晚被竹緔不正常的動作嚇了一跳。她輕拍竹緔的臉,喚:“緔。緔。醒醒,緔。”
輕晚橫眉,舀了湖水灑在竹緔的臉上。冰涼的液體卻根本不能將沉溺於黑暗中的人兒喚醒。
片刻,她斂目不語,感受著體內力量一點點的流失,冰冷的目光宛如失了鋒利的劍芒,投向遠處那出現的玲瓏嬌小時,是不加掩飾的漠然。
“你看,最終還是你輸了。多可悲,被我扳回一局。”那人微微一笑,風情妖嬈而瘋狂。“哦,是了。我所說的話你肯定是不明白的,因為跟我有仇的,是你,亦不是你。但是,你卻做了相同的事:覬覦我的之琛,那就用白虎族和你陪葬吧!”
“你死了,他肯定會重新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