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李複(2 / 2)

“另外一條路?”頭目發出懷疑的嘲笑。

“優盤在他們副所長的車上,在出發前因為他有事要回一趟家,我聽他說會走另一條路先回家,然後直接去縣城。”

“是嗎?”頭目發出一聲笑,卻突然開槍,潘大興身子一鬆倒在了地上。

“啊——”我嚇得半死,魂飛魄散。

頭目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不用害怕,還不到你死的時候。”然後他其他人道說了一通話,似乎在是在發號施令,跟著我被他們拽起來塞進前擋住我們去路的車廂裏,其他人跟著跳上車坐在我周圍,隻留下一個蒙麵人在現場。

所有人都用嘲弄、不屑的眼神看著我,我就丟在他們腳邊。他們的車子開得非常快,我如同一件廢物般在車廂裏滾來滾去,被撞的七葷八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一個急刹車,我滾到了一個大漢腳邊,他將我一腳踹開,然後開車跳了下去,很快我也被拽下了車。

我們站在路側的山崖邊,一股濃煙從崖底冒了上來。我朝下一眼,吃驚的看見一輛警車在崖底燒的正旺。

一個大漢驚訝的嘀咕了一句,還沒說完那頭目劈頭給了他一巴掌,厲言罵了幾句。然後他們手一揮,我就被他們托拽著找到一條小路,跌跌撞撞的下到了山崖下麵。

警車燒的隻剩下骨架,內部的座椅之類的東西還沒充分燃燒,黑煙滾滾。在一旁還有一具屍體,正是如同血葫蘆的周副所長。

我慘叫一聲,坐在了地上。

頭目暴躁的罵了一句什麼,急躁的在原地打轉轉,然後一邊嘰裏咕嚕的說著什麼,一邊對著周副所長的屍體指手畫腳。

蒙麵人們撲上去七腳八手的在周副所長的屍體上翻騰,昨日還一身不容質疑的威嚴,今日就被如此不堪的踐踏著。

結果還是一無所獲,那頭目氣的牙齒癢癢,看著謝謝燃燒的警車連連發出怒吼。

有人上對著他小心翼翼的說了句什麼,那頭目頓時火冒三丈衝著那人連踢帶打,發泄完後氣急敗壞的掏出了電話,走了很遠才開始撥號。

他在那邊手舞足蹈的說著什麼,暴怒之餘踢打著路旁的樹木,沒過多久他掛了電話臉色很難看的走回來。他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比劃,我後腦勺立刻傳來一聲拉槍栓的聲音。接著被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抵住。

我驚恐到奔潰,嚇的哭了起來,那冰冷的槍口似乎包含了無盡的寒氣,自被抵住的那個點瞬間擴散在了全身,我再次嚐到了人類在麵對死亡時應有的脆弱與恐懼,魂魄已經與身體脫離。我癱在地上,如同是一塊爛泥。

不過最後我還是沒有死,要不然今天在這裏講述這段事故的或許是另外一個人。我沒死不是應為那夥蒙麵歹徒突然大發善心,而是有人出手救了我。

但是在很長時間裏我並不願意去感謝那個救我的人,因為我一直認為他之所以救我完全是出於對他自身目的的考慮。

救我的那個人叫李複,他如同漫畫書中從天而降的主角,一襲白色西服,站立在七具屍體之中。在血與火的映襯下,他全身上下被一層寒冰般冷傲孤清籠罩,令人不敢有一絲親近的念頭。而那張足以令所有女孩心碎的臉上,有著與他個年紀不相襯的成熟與冷靜。

而在他的手中拎著一柄黑漆漆的長刀,刀鋒鮮血淋漓。那把刀很特別,有點像日本的軍刀,不過刀刃要寬一些。刀身烏黑泛著悶悶的光芒,與李複那一襲白衣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