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給你寫的第一封信(1 / 3)

我像劃著一艘小船,穿過一座座記憶裏的小橋,在某個柳暗花明的堤岸,恰巧與你默然相望。而那個年少的季節,似乎又被這思念的雨水輕輕的澆灌了一番,慢慢的恢複了那時的顏色。

我望著窗外,外麵是一整個冬天,操場上是一片枯黃色,似乎下麵埋藏的全是春天裏的綠色,寂靜了一整個冬天的大地,最終會迎來下一個鳥語花香的季節,似乎有一種力量要在這個季節裏徹底的爆發一樣,像是一座醞釀已久的火山,更像我那時跳動加快的心在期待著屬於我的季節。老師在講台上滔滔不絕的講著萬有引力所帶來的運動學第三定律,不時會伸長脖子探著頭對我們說“這個力等於這個力,這個力等於這個力,這個力等於這個力”然後忽然加重語氣在問一句“是滴吧!”這時教室裏就會傳來一些像是看破世間萬物後那種大徹大悟的的應和聲。“是的”。而我還在這紅塵裏感受著慢慢變暖的陽光,托著腮,看著外麵萬物複蘇的世界。正是應了那句兩耳不聞聖賢事,一心隻想心中的她。

然後我拿出一張白紙,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多的字,那是我寫給她的第一封信。我忘了都寫的什麼,忘了是否許下過許多的海誓山盟,我多想能記住當時都寫了什麼,然後在細細的讀上幾遍,看看那時的我是怎樣的心情,看看當時的我是怎樣的我,看看現在的我有沒有變化。或許我還是當時的我,隻是時間久了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我們了,又或許我們已經變了,隻是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我把信折好,放在衣兜裏,每天還是那樣三點一線的上課下課,隻是心裏多了一段心事罷了。有一天晚上在宿舍裏躺在床上聽收音機。那時候每天晚上在宿舍無聊都會聽一會收音機。比起高一我似乎真的變了,高一的時候我們都會拿著手電筒被我裏學習,而且都會學到很晚,可到了高三,我們竟然都不像以前那樣認真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不知道是長大了還是墮落了。收音機裏忽然傳來一首歌,我不知道歌名,隻能用心好好的聽著把歌詞記住。

“落葉將要隨風去何方,隻留給天空美麗一場,曾飛舞的聲音,像天使的翅膀。。。”

後來,我第一次唱歌給別人聽,第一次把這首《天使的翅膀》唱給了她聽。

第二天我在那封放了好久的信上最後又加了一句“我願做你永遠的天使,永遠的守護著你”

後來的日子,偶爾會有那麼一個莫名的時刻,會無來由的特別想對她說一聲“我愛你”,然後就那麼莫名的,隨意的說出口。那種感覺真的像是我們都長大了。可是想想最初和她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蘊含了不知多少的勇氣,經過了不知多少次的猶豫才做出最後的抉擇。然後像是舊時候天下大赦了一般對她說出想要說的每一句話。

一個晚自習的課間,我對地下交通站的站長趙來陽說“站長,你能不能給我送一份情報啊,十萬火急,性命攸關。”

站長一臉不屑的望著我說:“啥情報啊還性命攸關?那你就死一邊去好了,反正與我無關。”

我把信拿給他,鄭重的對他說:“把這封信交給二十二班的一個叫馬連娜的同學,組織上交代了,事成之後組織上不會虧了你的。”

後來同學聚會,趙來陽提起了這事。他說“當年張曉聰還讓我給他送過信呢,現在想想他那時就是坑我的。”當時我都把這事給忘了,就問他“那時候我讓你給我送過嗎?那你是怎麼答應幫我送的啊?”

趙來陽一臉不屑的說“當時你就差點抱著我大腿求我了,我不去送能行嗎!”他這麼一說,那些絲絲縷縷的回憶才慢慢的從記憶裏浮出水麵,然後越行越遠。

第二天晚上她就給我回了信,也寫了好多。我趴在桌子上,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細的看著。趙來陽不時湊過來說“組織上是怎麼說的?組織上批準了嗎。。。”我就會把信遮住不讓他看到。

“你要是不給我看,那下一次我給你送一份假情報,讓你的組織徹底完蛋”

“組織上已經決定不需要你了,你沒有利用價值了”

“你這是屁組織啊”

我生怕他看到一個字,躲閃著把信看完。而那封信,我至今還留著。她像一個大人一樣批評著我,她說我們現在都還小,什麼都不懂,或許現在所有的抉擇都是錯誤的。多年以後我們現在的所思所想或許就都變成了謊言。學校裏那麼多的善男信女,他們能走多遠呢?我不確定他們能在一起多久,所以我也不敢往前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