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帶他過來的警察在鎖上鐵欄杆門後,告訴他:“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喊我。”
錢家駒就提出來‘要喝水’,那警察拿了個搪瓷杯子給他倒了半杯熱水,然後人家在欄杆門外等著錢家駒喝完後,再把搪瓷杯子帶走了。
這個小單間就在縣局的辦公樓內,屋內沒有生爐子,房門也不能密閉,但由於欄杆門外是辦公樓的內走廊,屋裏邊雖然不暖和,但也並不是很冷。
因為房間裏也沒有其它地方可坐,他索性就脫掉鞋、直接坐到了床上;他把枕頭墊在背後、靠在床頭頂著的牆上,再把被子抖開,從胸口處直蓋到腳上,這樣坐躺在被窩裏裏邊會舒服許多,也可以方便他好好的想事情。
自從遭遇李二開始,他可以說一直都在忙活,即使後來出現了居然‘找不到該去的李家村’這種情況,他也一直沒有時間好好思考,特別是這會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他也在擔心姥姥一家在遲遲見不到自己回家吃飯時,該有多著急,或許還會讓舅舅他們上山去找自己吧。
可即使是心頭有各種焦慮,但被禁閉在小單間裏,他知道自己也辦不成旁的事,就算是他想請人通知一下姥姥一家,都不知道該去哪通知;而想要破解當前的迷局,一是坐等縣局調查的結果,再一個就是需要他自己想方設法,從而去盡快發現其中的症結所在。
不過他所麵對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盡管他坐躺在床上思前想後的、仔細回憶和推敲自己所經曆的各個細節,仍是想不明白‘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了’。
也不知是太過忙碌、還是精神上太過疲勞的原因,從沒有午睡習慣的他,居然就在這半躺的狀態中、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
縣醫院那邊,李二的媳婦在醫生對李二進行完醫療處置後,就開口向醫生借了個洗臉盆,她要趕緊把錢家駒的那件外衣洗一下,因為能抓緊時間洗的話,至少可以多洗去一些衣服上的血漬,免得那件外衣太難看。
醫生聽她提及了那件血衣,不禁說道:“那件血衣今天是用對地方了,如果不是它包裹著大腿幫著止血,等病人送過來時,很可能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危及生命。”
李二媳婦一聽這話,麵帶感激的說道:“唉呀,那還真得好好謝謝那個小夥子;當時他們幾個人身上都沒有帶多餘的東西,多虧那小夥子直接把這新衣服脫下來,讓拿去包紮傷口。”
醫生聽後很是感慨的說道:“小夥子能做到這一步,不容易,是個好人啊。”
看到李二媳婦用洗臉盆裝著血衣準備出門,醫生又問道:“你洗衣服有別的東西嗎。”
李二媳婦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我先直接用水洗洗,先去去血,其它的等回家再好好的用皂角洗。”
醫生對她說:“你等一下。”
然後醫生進屋拿出來小半塊肥皂對她說:“你拿著這個肥皂去洗衣服吧。”
李二媳婦當即是感謝連連的收下肥皂。
她們平常在村裏邊洗衣服時,可不舍得用肥皂,都是把皂角樹上的皂角摘下來,搗碎了當肥皂用;此刻她雖然覺得肥皂金貴,可她也知道有了肥皂,就能更多的去除掉血衣上的血漬,所以既然醫生主動讓用,那她就不客氣了。
當衣服上的血跡被洗去大部分之後,剩餘的血漬已經很難再洗去一絲一毫了;這時那小半塊肥皂也被洗去了一多半,李二媳婦也不好意思把肥皂都用完了,於是就把洗臉盆和剩餘的肥皂還給了醫生;她又向醫生借了個衣架,把濕衣服擰過水後,拿到院外的欄杆上掛了起來,李二媳婦在露天地裏守了半個小時,當衣服不再滴水時就把濕衣服再拿進院內,放到了他們幾個人在走廊上坐著的條椅上,準備著等回村後再好好把衣服洗洗。
李二在醫院裏邊經過了縫合、包紮傷口,以及輸血,這會是正在打點滴。
按照醫生的意思,李二最少得在醫院再觀察一個晚上,不過李二覺得自己沒有多大毛病了,希望能夠在打完點滴後就回家;經和醫生商量,同意在李二打完點滴後,再量一量體溫,如果到時候不發燒,就同意讓李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