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眼神閃爍,這樣都話都說出口了怎樣都圓不過來了吧,轉身就要走,這十年的友情終究沒能澆滅心中那個小小的嫉妒火苗。她苦笑了一下,拖著行李的手上有溫暖的掌心。背對著身後的人,她膛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眼淚卻順流而下,她居然……
喜歡,也恨。
她的複雜的情緒從沒在她麵前顯現出來。
從背後環繞過來的一雙手那麼柔弱像是輕輕一撅就會折的筷子,又是那樣堅定的將力量傳過來。
“對不起,我那天並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害怕我怕他傷害你,也怕我做了錯誤的決定……”
南靜拍拍雪兒的背,“我知道,我知道,咱誰跟誰啊。你隻有一直在我身邊,好好安下心來養胎吧,我的店可是少不了你的。”
在機場重歸於好的兩人有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分別了。
雪兒掩麵哭泣不斷揮手作別。
一個不受家人待見的孩子,總是渴望證明自己活著的價值。
所以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符合老師心中的好孩子,成為一個討鄰居喜愛的乖乖女,她證明著著世界上還隻有人喜歡她的,那兩個隻關心姐姐的人對我來說是不重要的。
催眠的不斷告誡著自己,編織著,隻有自己隻能感到她有多在乎。直到他們死去,她身上的力量像是一下子用完了,失去了真正想討好的人,她突然明白這麼些年一直沒看過自己的真麵目。
或許自己一直以來都太強了,讓他們有種獨立於世的錯覺吧,才會導致到今天這個無法挽回的局麵。
雪兒呢,一直以來追隨在自己身後的雪兒呢。
也是會有怨言吧。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修複。
一排排特價商品中穿梭而行,南靜挑好了菜,回過架子旁又抽了一提紙。回首時發現衛生巾也在打特價,要不要買兩包呢,家裏似乎還有。推著車子去交款,腦子裏不斷想著上一次的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好像是上個月的事了。
就這麼一愣讓南靜有些懵,會不會……
“小姐,二十英鎊!”
前方收銀員的話語打斷了南靜的思路,急忙付了錢就往家裏趕。
看著手裏的驗孕棒,南靜始終沒下定決心試一下。要是中了,他會不會要我拿掉呢,要是沒中,可真是糗死了。
阿靜,你不過是因為這些日子總和孕婦待在一起,把自己也影響到了,懷孕!?怎麼可能。南靜思來想去終究還是將那根驗孕棒藏了起來,算了,現在說什麼還都太早。
洗手作羹湯才是正事。南靜洗淨了菜,切好以作備用。現在做時間還是過早,也沒有靈感,還是看看報紙上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吧。
經濟版麵上一如既往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自去年冬天以美國為中心發生的經濟危機已經波及到全世界範圍了,而且由於演越烈之勢。金融界首當其衝,隨著銀行的倒閉和越來越多的大企業破產讓整個世界都彌漫著一種憂鬱。地產業也倍受打擊,蒙巴特家族靠著商人與生俱來的精明和如有神助的決策順利的從這次風暴中抽身,並且再一次奪回了頭羊的地位,這其中Jason可謂是功不可沒。
整張報紙上雖沒有Jason的照片但所占的篇幅真的是史無前例,擠得其他人都像豆腐渣一樣小的板塊。南靜笑著讀著那些道聽途說的故事,心下暗賦原來在別人眼中他居然是這樣一個玩世不恭又得天獨後的少爺公子,眼角一垂才發現角落裏隱藏著大消息。
標題隻有幾個字,美國地產大亨即將赴歐收複失地。
終於要來了嗎?
南靜豁然合上報紙,發出了好大的嘩啦聲,回響在空曠的屋子裏久久不能消散。她的麵容呈現出一種無以描摹的狀態,微閉的眼角有著倦意和深深的解脫意味。
這一刻,能夠自由的這一刻,真的,要到來了吧。
“好久不見。”
米歇爾自下至上的反複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眼底有著妄睨的嘲笑“我當是誰這麼大膽,原來是我曾經的未婚妻啊,怎麼想到回來找我呢。”他回頭眼裏有著故作的驚訝“你不會是來找那個小雜種吧,他是不會住在這麼華麗的地方”。長臂一揮,像是將一切都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一樣,以一種高不可攀的態度俯視著這個讓他曾經丟盡顏麵的女人。
女人麵不改色的微笑,不愧是出身世家修養真好啊。米歇爾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做作的女人,當初聯姻不過是為了增加一個競爭的籌碼,沒想到卻成了自己的汙點,看到她自是氣不打一處來。
“合作從來都不是因為情感,嗬嗬。你知道你到底哪裏不如他嗎。”女人輕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