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時候我也哭過,真的,可哭完又想笑,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笑,也許隻是不想哭。我以為,她隻是單純的討厭我,原來是我毀了她的一生。”拍拍她的頭給了一個燦若星辰的微笑,“最痛苦的日子都過來了,現在回憶起來都會佩服自己,嗬嗬……”
扭動著日漸笨拙的身子,李霜凝開始覺得不對勁,這究竟是什麼病,為什麼隻長肚子不長肉,前幾個月還會總出現嘔吐的現象。仔細琢磨琢磨這現象不像是病倒像是和原來隔壁的王大嫂懷孕一樣。
懷孕!?
怎麼可能,連男人的手都沒有拉過的人又怎麼會懷孕,李霜凝心裏暗自犯著嘀咕。難不成是得了什麼罕見的病?
這到底是什麼病,還要離開從小到大一直居住的地方,這太不尋常了,這已經是第七個月了,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也拿不掉了,冷汗順著脖子就往下流,她尖聲呼喊著“媽!媽!”
女人人未到聲先到“來了!來了!”這幾月已經是最關鍵的幾個月了,要是看不好連著女兒的命都沒有了,更何況還有著七成八不活的說法,眼看著要邁進了八月份可是要好好看著。
“咋了?”女人這些日子臉頰日益豐滿了起來,多虧了那小山一樣的錢。那日那個眉目俊朗的外國男子,誠懇的對她說了好多話。這人倒是上心,不僅變著法討女兒歡心,還學習了中文,那日他的話大體就是想讓她把女兒嫁給他,可這女兒實在是塊硬骨頭,橫豎不被打動。男人就對她說出了一個高招,先讓女兒懷孕不得不嫁。
女人本想當場拒絕,不想男子指指桌上的錢幣不屑一顧的說道“這些都是小錢,事成之後還會有更多的,更何況你是我未來的丈母娘,我的錢就是您女兒的錢。”
這麼多都還隻是小錢!這幾輩子才能花完啊,張開的嘴裏有粘稠的液體滑下,女人吸了吸,不行“我那閨女脾氣我是知道的,沒等懷上可能命就沒了!出去!出去!”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我的國家已經研究出一種方法可以不用男人的方法,就讓她乖乖生孩子。”
“不用男人,那咋生?”聽的是一頭霧水,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生孩子不用男人,今個倒是稀奇,若是這樣,“怎麼生法?”
“你隻需要將她騙到醫院,我的人會辦好一切。”
就這樣還是處女的女兒有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孩子,而自己也得到了經濟上的補足。
“媽,你老實說,我這肚子裏到底是個什麼!”手放到高高的肚皮上,隱約感覺到裏麵似乎有什麼在來回的動,李霜凝麵色雪白,真相似乎呼之欲出,又是那麼不可理解。
老人幹笑“醫生說裏麵長了一顆瘤,你可得防著點破了就沒命了。”
瘤?瘤會動嗎?看著那張不自然的臉,心下一驚明白了幾分,現在明白是不是太晚了,她放平語調“那你這麼心虛幹什麼,媽媽那些報告呢,我想看一看。”死也死得明白一些。
“看了不是平白添堵嗎,”見她起了疑心女人急忙要跑開“沒事別老瞎想,沒邊沒際的……你幹啥去?”眼見女兒居然一骨碌起來了,生怕動了胎氣的女人急忙跑過去差扶著她。
“起來做什麼要什麼吱一聲就是了,要是磕了碰了就不得了了……”
“怎麼就不得了了,你倒是把話給我說清楚。”越想越不對,今天這件事已經到了一個不得不說的地步。
女人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你也別尋思了,我今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吧。”直截了當的說了吧,省著這孩子要是真弄出什麼事也不好交代。“你肚子裏的的確是個孩子,已經七個月了。”
這句話如同五雷轟頂女孩低下頭,看著隆起的腹部,眼睛睜得大大的“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會呢,孩子?太可笑了,我怎麼會有一個孩子?”這些日子除了醫院她哪也沒去過,醫院,對那裏突然冒出的幾個外國的大夫,外國人?
“你隻要安安靜靜把這孩子生下來,我們就能享清福了。”拍著閨女的手,眼睛裏滿是精光,仿佛下一秒就看見了數之不盡的鈔票。
“媽媽,你可是我親媽啊!”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你怎麼能這麼糊塗,你怎麼就不問問我怎麼想的啊!你這是在毀了我啊!”
“問你能答應啊。”女人心虛的瞟了一眼女兒,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她了,每每看著女兒吐得恨不得胃都吐出來心下也很不是滋味,但她忍住了,為了那小山一樣的鈔票,和大山一樣的女婿,她就必須比別人更加的忍耐才行。
李霜凝緊緊盯著媽媽,“那你是跟誰定的,孩子是誰的!”
媽媽扭捏了一下,最後還是全招了,“就是那個去年三天兩頭就往咱家跑的洋鬼子,人家那是真喜歡你,才使了個這麼招,早早把這孩子生下來,早早去想著清福,我好對得起你這苦命的爹。”說著說著女人開始抹起了眼淚,心想這一輩子老了老了終於是要享上福了。
“那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同不同意!”李霜凝從床上下來。
“想也不會同意。”女人一扭身心虛道。
“知道不會同意你還做這種事,我以後要怎麼嫁人。”天塌地懸般的感覺一下子自心心口湧上,這個糊塗的媽媽怎麼就這樣把唯一的女兒一輩子就賠上了。李霜凝恨不得給她一巴掌,而且確實伸出了手。
媽媽利落的躲開了,“別動了胎氣,當然是嫁給那個外國的闊少。”
“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啊!媽啊!我不如死了算了!”李霜凝終於哭了出來。
“你怎麼這麼不體諒我啊!我苦命啊!”媽媽也哭了。
“那一夜她哭了一宿,清晨的時候思維就有些不正常了。可說也奇怪,橫是我生命力太強非要來這世上走上一遭才罷休吧,居然很順利地出生了。據說她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想掐死我,此後病情日益加重,直接住到了精神病院。那邊的錢是送到了,孩子卻不能領走,李霜凝他媽,也就是我姥姥眼看著到手的錢都要進了醫院的荷包,一氣之下我們兩個她都不管了。就這樣把我送進了孤兒院,那時候我五歲,常常在家受兩個女人的辱罵,在孤兒院反倒清靜,對我來說孤兒院的生活反倒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如果沒有那個總是侵犯我的院長。”
“都過去了,他們永遠隻能在照片的另一側看見我們,就像我的父母和姐姐,我帶你見見我的絕世之作。”拉著他急急從悲傷中走出,她向他展示了從不對外開放的一個空間。
“當當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