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1 / 3)

公元前我們還太小,公元後我們又太老,沒有誰見過,那一次真正美麗的微笑。

——《曆史》

自此以後生命如同花朵,在夏季揮灑著刹那華芳。

一切開始變的不可思議,南靜的衣著由不變的黑白,到現在成了色彩斑斕的蝴蝶。

雪兒看著一邊發呆嘴角卻不斷發笑的女子,在心中暗歎,難道這就是愛情的毒嗎?她的好好老板已經剪壞了六匹絲綢,要不是她看得嚴這剩下的幾匹也怕難逃苦海,還好她搶救及時。

南靜這個人就是怪,別人在緊張或是危機關頭都會頻頻出錯,但南靜反其道而行,越是危險時刻越能發揮出超水平。就像現在事業上升,愛情甜蜜南靜臉上是一直微笑,可手下卻是頻頻出錯。給她一個寬鬆的環境是為了套出更多的秘密,羊養肥了是需要宰的。

就是現在,雪兒從今剛剛撂下電話不斷發笑的南靜,忍不住翻了一白眼“大小姐,剪壞了六匹的絲綢也不見得你有什麼悔過之心啊,要知道那批絲綢是從江浙地區最好的店裏趕織出來的,你這幾剪子下去就損失了多少錢啊,你不心疼那錢我還心疼呢,再說眼看時間就要到了,再去趕製也不可能了,你說吧,這損失怎麼辦?”一副訓斥的模樣讓南靜不敢反駁,誰讓這些都是事實呢。

“我又沒有給過她圖紙,把原來的長裙改成短裙群就行了唄!”天大地大設計師最大。

“啪!”一個暴栗就敲到了南靜頭上,“你這個敗家子,談個戀愛把工作都放下了,說該當何罪”,一副母老虎的模樣,南靜不自覺詫異的問道“你老公是不是沒見過你這個樣子。”

“那當然,他可是我最重視的人了。”雪兒眼睛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南靜老神在在,“還好沒見過,要不然非離婚不可……”

雪兒一聽氣炸了鍋,立馬撲向南靜,“死丫頭你給我站住!就知道你沒好話。”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沒文化的美國佬,哈哈……”南靜迅速撤離雪兒魔爪能抓到的地方。

“有種別讓我抓到你!”雪兒一副氣炸的模樣。直性格的她總是過目即忘的,因此記性也不好,南靜每每拿著件事開玩笑,她都是這個不理不睬的表情就像現在。

一秒鍾,五秒鍾,南靜討好的拿出一盒新鮮的草莓,搖了搖雪兒的胳膊。

不行不行,要板住否則就沒有談判的籌碼了。不過草莓真的很誘人,南靜那張臉也很搞笑“那,你答我幾件事,我就既往不咎饒你一命!”眼眉挑高,眼神裏有著算計的味道。

南靜故作一臉無奈地說道“好吧,不過我隻許你提三個問題你可想好了。”

雪兒咧咧嘴,又來這招“你就不能大方一點嗎?怎麼說我也是陪了你八年的好友,就這麼一點點的快樂都不能與我分享嗎?”

大大的媚眼發出憂鬱的光,南靜回給她一個微笑“不能。”

“可……唔唔”暗箭難防,明箭也不好躲。

“草莓鮮豔的色澤是需要陽光、土壤、氧氣和水的,隻是經曆了一切以後所有種下去的種子卻不應定都有收獲,即便是收獲了,要完好無損的被人類吃到,這期間又要損失多少個同伴,我們不知道,之中事情隻有草莓才知道。”她低聲輕笑把玩著手中的草莓,將它對準玻璃外的斜陽。

下午三點,不晚,逐漸呈現一種橘黃的色澤,寧靜溫潤,迅速流失著溫度。籠在陽光中的南靜反而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雪兒拉了拉衣服,從未經曆過她的過往,無從考證這種在緊張時刻的突然冷靜是否是受傷後留下來的後遺症。隻聽她有如喃呢夢語般道“我是一個對品相很嚴格的人,被我挑中的草莓我希望它是最漂亮的”。

“他和你說話不會覺得累嗎,這樣繞來繞去的,要不是看見你從早上到現在的傻笑,我都想問你一句,你這是在談戀愛嗎,這麼理智。”

“我們的環境逼迫我們不得不理智,唔,長得好看就是好吃”,南靜叼著草莓坐在桌子上,笑得猶如初生的嬰兒,無憂無慮,仿佛前一刻的自言自語都是夢幻。

“還好我了解你,不然這一個禮拜早都被你這種反複無常的情緒折磨瘋了。”

“一個禮拜,一個禮拜了嗎?天啊,雪兒把這幾日的報紙都給我拿出來”。

看著臉色驟變的南靜,雪兒也不敢怠慢“要哪版?”

“財經和娛樂。”

看著南靜在那廂翻找著,雪兒也信手拈起一張報紙。

“哇!這不是我們學姐嘛,還是那麼漂亮,不過真是可惜了一場車禍竟然瘸了,要不然一定是當今最頂級的模特。哇!他哥哥居然是美國那個富得流油的地產大亨亨利。”南靜一把扯過報紙。

大大的版麵上是兩張相片,女人是他們都熟悉的的學姐也是當年的學生會會長愛德拉,那年被評為最有潛力的明日之星,可就在即將畢業的那學期出了一次嚴重的車禍,腿是保住了,卻是再也永遠無法站在T台上了,不能不說是造化唔弄人,給了她所有光環後又奪走了她一條腿,這樣的失去可比從未擁有過更痛苦。記憶中的愛德拉就如她的名字一樣高傲的無人敢接近。冰美人的稱號就是這樣封下的,南靜為什麼這麼在意愛德拉學姐呢,印象中的她隻有“獨行俠”三字能形容了,“好像是你去的第二年學姐出的事,那樣的人想不知道也難,不過你怎麼知道報紙上有她,真是出人意料,居然是個千金,難怪在學都不理睬我們這些貧民。這張照片照得真是好看……”但是……

雪兒沉靜了一下,輕聲問道“你認識學姐嗎?”

耳邊不斷的播放著什麼,是雪兒在說話,說了什麼……

美國,一個月,還好不在這裏。

南靜無意識的咬著下唇,一片死白的顏色。

要怎樣告訴他呢,要找個機會告訴他啊……

“Sunny,別咬了都出血了。”雪兒看著一臉恍惚不斷用力咬著下唇的南靜,真的是不知道不認識嗎?一瞬間雪兒發現認識了八年的南靜也變得遙遠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