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想說你很美麗,我也竭力以古老而高貴的方式愛你;這看起來皆大歡喜,但我們內心疲憊卻似那中空一輪。
——《亞當的詛咒》我的車明明過站不停,卻獨獨為了一個站票,空等了一個輪回。
從星期一到星期五一共有五天,但南靜怎麼數都是六天。
怎麼數的呢?
答,從星期天沒有見到他開始,一連到星期五都音信全無,所以是六天了。
“六天”。
雪兒臉上頓時笑開了一朵花,“小姐,我問的是周一到周五有多少天,不是你沒見到他的天數。瞧你滿臉思春的樣子,後悔了吧,晚了!”
小丫頭,哈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也有今天,雪兒一臉奸笑。
南靜看著眼前那張臉反而鎮定了,還好有個會耍寶的不至於太無聊,素指纖纖的撥了一個號碼“馬克,你們家瘋子什麼時候從醫院跑出來了,不通知我一聲……”
“馬克,別聽她胡說……”
“哈哈哈,抱歉忘按接通鍵了。”南靜挑眉,你不仁別怪我不義,“還好剩一個孫悟空能降服你這個妖魔鬼怪。”
“孫悟空,就是那猴子,你居然說我們家馬克是猴子,哪有那麼帥的猴子”。雪兒一臉的自豪。
“孫悟空也自封過美猴王啊”,南靜皺眉的時候牽動了她小小的鼻子,很是稚氣。
已經六天沒見過她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忘了。Jason由於那天沒去上班,導致積壓了幾個文件,太子黨更是趁此機會不斷打壓他的人,這是他成年以來從未犯過的錯誤,可笑的是他並沒有太難過,也許早知道結果如此吧。
腦中反複考慮的都是再次站到她麵前要說什麼呢,以往他隻要站在那裏,就會有女人倒貼,對於他也許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新奇也有種萬劫不複的感覺。
看見門邊站著的那個絕美的男人時,南靜幾度開合的最終還是未發出一個音,隻是靜靜看著他,不眨眼的凝視,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怕的不是沒有勇氣,而是沒有一個值得她勇敢的人。
天色漸暗,街燈昏黃的光,一切平常無奇的事物都在這一刻美得不可思議。
臉上有一股熱熱的暖流,南靜下意識用手背擦過。
不是眼淚,是鼻血!
一張紙迎麵撲來。
“傻丫頭,看到我有這麼驚訝嗎,居然還流出了鮮血”,沒有咆哮沒有犀利,這一刻站在婚紗世界裏的小魔女,居然感動得誤以為自己流了眼淚。竟然自己有種隻為君生的感覺這才是真的她吧,刨去了所有裹在外麵的毒藥,心居然還是個孩子,純真的美好。
“你才傻呢,嗚嗚”,這一次真的是眼淚。
“換件像樣的禮服,我們出去。”
“去哪裏啊?”
“我家。”
“去你家幹嘛?”
“我妹妹今天訂婚,我沒有女伴,所以想問一問最後甩我的小姐,能不能屈尊和我一起去訂婚典禮。”一雙眼睛好不可憐的望著南靜,而且硬是擠出了那種霧水漣漣的效果,男色誘惑啊。
“好啊”,既然老天都再一次眷顧她了,就絕不手軟了,“我去換衣服,等我”。
是福是禍,躲避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那就讓她被判死刑時,留一些溫暖的記憶吧。
“真難得,她居然笑得這麼開心,這才是屬於她真正年紀的笑啊。小鬼我看好你喔,起碼她不在是隻有一種表情了”,支著下頷看好戲的雪兒已很欣慰,怎麼有種要嫁女兒的感覺了,雪兒輕拭去沒來得及掉下的淚,嘴角一直翹著“怎搞的這樣就受不了了,年紀大了,看看連續劇居然還會感動。”
“感情你把我們倆當電視劇了,怪不得這麼悄無聲息的。”南靜揮手告別。
“恩佐真是經典啊,線條流暢的,像甲殼蟲一樣,速度像火箭一樣,呃……
“96年的紅顏酒真是醉人啊,既有著少女的清純又有著少婦的溫婉,呃……
“為什麼一直都是我在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不安的絞動自己的小手,明明不是第一次出去為什麼有種漏洞百出的錯覺,這種沒有話的情景對於現在的兩人特別尷尬,所以一路上南靜不斷地找著話題可仍舊是尷尬萬分,哪出了錯嗎?偷偷看他的側臉,一臉的奸笑模樣,真想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這會是正常女孩表示喜歡的方式嗎。
這傻丫頭實在太好玩了,一向被稱為笑麵虎的兩個人居然能用正常的表情,感覺身體裏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纖細神經的動態,這就是笑的感覺吧,那麼深刻的快樂。
“到了,我們先下車,那些瘋子不喜歡人遲到,尤其是我。”尤其是我,南靜微微有些心疼,可他就那樣雲淡清風說出來,一副事不關己悠哉悠哉的味道。
他拉著她的手,涼涼的很舒服。
“二十五”。
“什麼?”
“二十五,我今年二十五,我既不是未成年少女,也不是上了年紀的歐巴桑,這樣說明白了嗎?”
“我已經不在意年齡了,感覺這東西太微妙了,如果不捉住,下一次輪回說不定要等到什麼時候,我不想再白發蒼蒼時才想起那個曾經未來得及說出口的愛,那不是我的風格,錯過就是錯過,即便再回頭亦未必是當初的感覺了。你,是我不想錯過的輪回。”明明就是以仗闌幹,躲在十丈軟紅中出不來的麵容,眼神堅定地讓南靜不自覺又酸了鼻子。
自那件事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活在思想之外,不能與男人走得太近,也不能與女人走得太近,不能在夜間獨自出行,不能……
太多了,這是誰定的了,那雙略帶憂鬱的眼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