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來了。
流胤小心的接近,手握匕首準備發動終結一擊。那個人依舊站在那沒什麼反應。流胤心中疑慮叢生。他瞄準了那人的脖子,小心的計算著攻擊距離。終於,隻剩下一個衝刺的距離,流胤陡然發力,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揮舞匕首砍向那人脖子,隻要輕輕一下,那人就能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但是,結果果然出現了差池。殺手頭子果然不愧是殺手頭子,其豐富的經驗真不是流胤能比擬的,他早就知道流胤會在他負傷逃走後追殺他,他在假裝,他在等待流胤自己出現,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無法識破流胤的身法,但是他猜到流胤出手的時候是無法隱藏的,而這就是他的機會。
殺手頭子轉了一下身子,流胤隻是砍在了他格擋的胳膊上,而他則趁機用另一隻手拍在了流胤的後背上。代價是殺手頭子廢了一隻胳膊,流胤的五髒六腑翻江倒海並吐了一口血。
流胤單腳發力起跳,閃出一段安全距離後再次隱匿。那殺手頭子也沒有追,用右手接過了刀站在那警戒四周,他的左臂失去了知覺,呈現不自然的淡青色,這是冰毒入體的征兆,比之流胤那次要差很多,但是時間長了也能要人的命。不過此時卻不是祛除冰毒的時候。他在等流胤的第二次致命攻擊。
不遠處隱匿中的流胤心裏震撼更甚,如此突兀與刁鑽的攻擊都沒能要了他的命,這人的反應實在是敏銳,並且從那一掌來看,這人實力應該是在四痕蛻靈,先前的二痕隻是裝出來的,流胤暗歎,刀口舔血的人果真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足有半刻鍾,兩人誰都沒動。潮濕幽寂的密林中什麼聲音都沒有,兩人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流胤終於平複了翻騰的血氣,他不甘心就這樣走。他醞釀好了第二次必殺,小心拉近距離,發力衝刺。
殺手頭子卻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狼狽,他從容的揮動手裏的刀格擋了這一記,巨大的力道震得流胤虎口生疼,另外自匕首中傳來的火靈讓他一陣難受。
一擊未得手,流胤隻好拉開距離再次隱匿。殺手頭子放下刀,原地而立一臉淡然。
這個人這次這麼從容的接下了這一記,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流胤驚疑。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並不太妙,他開始的時候考慮的是看能不能一擊必殺,就算不能他也能給對方一點一點的留下更多傷口,如此下去對方一定耗不過自己,雖然有點無賴,但是流胤畢竟實力相較對方差了太多,更何況本是生死相搏,哪來那麼多的公平公正?
而現在看來,自己兩次信心滿滿的必殺取得的成績僅僅是那人廢了一隻胳膊,那人傷情加重但短時間不會致命,自己現在同樣傷勢不輕,那人拍入自己體內的一道火印正在持續的燃燒四周的靈力,要是在平常流胤隻需一刻鍾就能滅掉這道火印,但是現在他不敢這麼做。
而且流胤還要耗費靈力維持隱匿狀態,不能通過靈藥來回複靈力,因為那樣波動的靈力會直接暴露出流胤,如此看來自己更虧?
現在這個依稀隻有些低矮灌木的空曠地點,如果自己顯露身形正麵作戰的話,對上四痕蛻靈的敵人無法依靠地形必然自己吃虧。流胤苦笑,從開始到現在,究竟是誰算計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