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聖誕夜,漫天的雪花洋洋灑灑,寒霖風手握血色酒杯,在黑暗中宛如一朵悠然綻放的玫瑰,鮮豔而鬼魅。
記得,花洛影消失的那天,也是同今天這樣落著紛揚大雪的聖誕節,一轉眼,竟已一年。
“喂,澤熙。”
“霖風,小瑾回國了,咱們老地方見。”
這個世界上,會藏在海底的,除了美人魚,還有那比“我們用的不是地溝油”還不靠譜的山盟海誓。
原來固執的相信,你承諾的永遠,就是一輩子。
而今幡然醒悟,所有的誓言在實現之前,都隻是空話。
我們曾那樣生死不棄的相愛過,現在想想,竟覺得如此荒謬可笑。
愛情,也不過隻是人間的遊戲一場罷了!
寒霖風也曾對愛看的這般認真,最後,除了那至今還血淋淋的傷口,又留下了什麼?
所以,他學乖了,他知錯就改了。
安塔利不夜城裏激情的音樂聲,透過寒霖風敞開著的古銅色胸膛直穿到了心髒,他的雙臂環繞在麵前那個身材極正點的金發芭比腰間劃著弧線,和著耳膜裏的跳動的鼓點有規律的打著響指。
寒霖風混血兒特有的淺棕色頭發,在閃光燈下,映照得雪白。
“霖風,霖風,”羅瑾捂著耳朵,在嘈雜聲中扯著嗓子喊,“給,是文凱爺爺的電話。”
寒霖風的花少浪蕩形象一下子就收了起來。
“爺爺。”
“明天的企劃案你都準備好了麼?”電話的另一端接著傳來一陣撕心裂肺咳嗽聲。
“都已經安排好了,爺爺,您放……”
“你個混小子,別以為自己吃了幾年的洋墨水就高人一等,這次的企劃案可決定了以後你在公司裏的地位,要是給搞砸了,我饒不了你,咳咳咳——”
“我知道了,爺爺,您的身體……”
“我的身體不重要,”寒文凱厲聲斥責道,“公司、公司、公司,保住彩炫公司才是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問題,咳咳——你活著的唯一使命就是把彩炫給經營妥善……”
“不想破相的話就立刻滾出去”,羅瑾猛地推開了包間房門。
“金少~~”衣服已經被脫掉一半的女生坐在金澤熙大腿上,嗲聲道。
抬頭瞟了一眼羅瑾那張拉的老長的苦瓜臉,金澤熙尷尬一笑,“聖誕節掛彩不太好吧?”
“真是的,”那女子拉上側麵的拉鏈,扭著蠻腰矯情的離開了。
“那個,霖風呢?”金澤熙諂媚笑著,遞給羅瑾一杯醇香的紅葡萄酒。
寒霖風這時左擁右抱著兩個妖豔的長發美女,一腳踢開了大門,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嘴角一勾,“MerryChristmas!”
“什麼戒備森嚴,什麼國際進口,在本女俠這裏就是個菜!”尹陌琪輕盈一躍,飛上了十米高的圍牆,珍珠粒大小的雪花飄落在她亮金色的大波浪卷發上,搭配著雙眸上自然卷翹的濃密睫毛,活是一個會走路的瓷娃娃。
過聖誕嘛,不論是誰,都有自己獨特的一套慶祝方式。
望著手上亮晶晶的鑽石項鏈,尹陌琪嫣然一笑,“夏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