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短在黑夜中蟄伏著,等待破曉的曙光。
流長暫時在泥土裏休眠,等待破殼而出的那一天,翹首顛倒黑白的那一刻。
迄今為止事情的的來龍去脈說起來完全不費功夫,讓人身敗名裂的方法就擺在那裏,最一刀見血最快意恩仇的那扇門就那麼拳拳情意地等著人開,不需要的鑰匙,要的,隻有人心。
抬著如鉛般的眼皮去見於沐風,一路上可謂是哈欠連連。
“怎麼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於沐風一見我就開始損我。
一語中的,我也不打算反駁,使勁地搖搖頭,垂頭喪氣道,“感覺都快要掛了。”
於沐風摸了摸下巴,道“可真看沒看出來”
我困得懶得理他,揉揉眼睛,帶著哈欠道,“我們是坐公交去嗎?”
於沐風搖頭,道,“太遠了”說著目光眺向遠處,我順著同一方向望去,一輛銀白的車子緩緩駛入視線,車子在我們麵前停下,車窗慢慢搖下,探出來的那張臉與身旁的某人帶著幾分相似,我隨即亦開口打招呼,笑道,“陶伯伯,早上好。”
陶伯伯點頭,轉頭對於沐風,麵露關懷之意,“時間這麼早,吃了嗎?”
於沐風罔顧這句關切,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氣氛陡轉那份尷尬我盡量忽視,由於實在不知道於沐風吃早餐沒,隻能默不作聲跟著也坐上車。
陶伯伯訕訕地收住笑意,轉動車盤,向著目的的駛去。
一路上無話,我把手肘倚在車門上,漫無目的地看向車窗外的街景,路上行人極少,除卻連綿不斷的行道樹,時高時低的樓房,初晨的太陽淹沒在厚重的雲層中,極遠處外的天空有些陰暗,與四年前的這一天頗為相似。
生日快樂,陶沐雲。
陶沐雲的功課是出奇的好,領悟能力是瞠目結舌的高,導致我在他房間輔導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瀏覽他書架上的書籍中度過。陶沐雲的書五花八門,漫畫本雜誌至小說名著,數不上應有盡有,對我來說呢,隻要有入目的閱讀物在手,下午半天就不用愁了。通常情況下,我花45分鍾小時給他講講一些基礎的知識點以及初高中的認知區別,再者加一些小竅門的背誦口訣,當初我的老師如何教導我,我就連帶自己的理解悉數塞到陶沐雲的腦袋裏,倒也不用擔心這孩子吸收不了的問題,陶沐雲就一實打實的仲永生五年。
“小寧老師”習題時間結束,陶沐雲意外喊我的名字。
我放下手中的雜誌,道,“有什麼事?”
他思量了一會對我說,“我覺得這個下午最虧的是我哎。”
“怎麼說”我靜等他的考慮。
“唔,你看看,你講解的時間四舍五入頂多是一個小時吧,我做題目的時間充其量也就抵得上一個小時,雖然說對答案的是你,可是那之後你都沒有繼續鞏固我的知識點。是不是?小寧老師,你好不負責哦~”他似笑非笑,眼睛裏盡是打算。
“這還不是多虧了沐雲學子你那異常發達的神經通路。”我慎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有句話說的絕妙,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