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華國都城臨都今天十分的熱鬧,原因就是城裏的“琅雅館”,竟然推出了一個花魁,頭一天掛牌接客,廣招有緣之士為入幕之賓,並乘坐花車在臨都各大繁華街段遊走。
這麼說來,也許都會覺得沒什麼,花樓推花魁,早已有之。但是,特別就特別在,“琅雅館”可是男子為妓的花樓,那這位花魁,也就是一位男子!!
當然,是一位極品美男子,有著不染凡塵的天人之姿,卻甘願的屈尊在館中成為一屆花魁,並遊街示人,還掛牌接客!這個消息一下子在臨都甚至整個錦華國炸開了鍋,引起了軒然大波。
人人都爭著去看這位驚世駭俗的男花魁,想要一睹其風采。當然這流言蜚語也是不少,有稱讚其作風大膽的,也有罵其傷風敗俗的。但是,無疑這“琅雅館”宣傳做的十分之好,輕鬆的引起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所有人的好奇心。眾人都抱著懷疑和驚奇的態度,湧上街頭,圍在花車周圍,那景象,何其壯觀!
花車是名副其實的“花”車。底座是用白色的獸皮鋪墊,搭建的木質方架上都纏繞著錦緞,華貴的輦棚,四周皆垂著半透明的青色薄紗,隨著微風輕輕飄舞。而車上到處都鋪滿了色彩豔麗的花朵花瓣,且花車所到之處,更是有仆人鋪撒著漫天花雨。
側躺在花車之上的人,就是傳說中那花見花開的“男花魁”了!透過薄紗,可以隱約見其姿容,果真靚麗!白皙肌膚吹彈可破,一雙鳳眼中琥珀色的眸子仿佛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泊引人深陷,纖長濃密的睫毛若展翅的蝴蝶,輕撲在眼上,好像隨時都會飛走一般。
不若劍眉般剛毅,也不像柳眉般柔弱,是介於兩者之間的完美遠黛;眉心中一點赤紅,血滴般野性,十足的魅惑;唇紅齒白,好看優美的唇微微勾起,露出唇中那鮮明的皓齒。
他透著對人間的一切都漠不關心的神態,側躺在雪白絨毛和五彩花瓣之間。一隻胳膊將頭支起,滿頭烏黑的秀發隨意的紮了一半,如瀑布般傾瀉在身體周遭。大紅色的錦袍穿的也很隨意,露著性感的鎖骨和一半圓潤的肩,那開口處的盈盈肌膚隱約可見。而且,他還赤著腳,那腳型比女子的還要耐看!同色係略深的緞質裏褲隨著他的動作滑下,露出半截光潔如玉的小腿。
怎一個美字了得!!怎一個妖媚了得?怎一個魅惑了得?!!
眾人都驚呆了,這尤物,豈不是生錯了性別?無人不感歎上天的恩賜,竟然造出如此非凡之姿!
此人花名琴歌,就是“琅雅館”新推出的男性花魁,但也有傳說,他其實就是“琅雅館”的幕後老板,此番作為,不過是想立“琅雅館”在同行中的地位和威嚴而已,但具體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在錦華國,雖然還是男子為尊,女子為卑,但也不乏有權勢財富能力相當的女子,雖不能入朝為官,但是如若能在其他方麵闖出一番天地,也會受到人們的尊敬。所以,自然就有了供女子玩樂的煙花場所,也不足為奇。
花車緩慢行駛著,所到之處一片騷亂,終於行回了琅雅館。
花輦直接被抬進了館中,坐落到一處早已準備好的高台之上,這時,老鴇便發話了,當然,也是一位男子,不同於青樓鴇母的諂媚,這位“鴇爹”可很是不一樣,三十幾歲的樣子,風度翩翩,彬彬有禮。
“眾位客官,歡迎各位蒞臨琅雅館,本館倍感榮幸!眾位請就坐,今日在本館中的酒水全部由本館承擔,希望各位笑納!”
眾人於是都各自落了座,各種姿態的都有,當然更多的是抱著觀望和鄙夷態度的。人還是蠻多的,有錢有勢的,就去了包間,中等檔次的夜找到了座位,看熱鬧起哄又沒錢沒權的,就隻好站著。
“另外,眾位也都知道了,本館的琴歌公子特在今日招募一位有緣之士成為他的入幕之賓,招募事宜馬上開始。當然,無規矩不成方圓,還請諸位片刻後一切按規矩行事。最後感謝諸位的支持和配合,願眾位在本館愉快度過!”
而這邊,三個俏麗的公子中為首的給夥計幾兩碎銀,便也找到了一間掛著珠簾斜對著琴歌的包間。
按常理來說,到館中的男子,一般都是來湊熱鬧的,僅能有少數明目張膽的說自己喜好男子,不過也都是被常人看慣了的幾個出名的斷袖而已,其他的,大部分是有賊心沒賊膽。
幾人落了座,夥計也奉了上等的茶水,而此時,絲竹之聲也悠然響起。
“這男人啊,縱是再美豔不可方物,也終歸是男子,我倒是沒看出那琴歌有何特別之處,太過女氣了些,不要說和四公子比了,就是和子曦比,都還有些差距。也就是子曦,非要拉著咱們來湊這個熱鬧~”說話的是一位身著青衣的公子,臉上帶著傲慢。
“臨都四公子”,是臨都大眾公認的四大美男子。當然了,是民間的,非皇家出品。皇族中的美男美女不勝枚舉,更是有以美貌才學聞名遐邇的王子、世子,也有著自己的名號。
另一位白衣公子放下手中的茶盞,笑道,“誒~海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琴歌,確實是很有天資呢!現在我們也不過是見過了他的長相而已,至於其他,也是不得知,也許他還有更加獨特之處也說不定,畢竟人家可是‘花魁’呢!”
“邵華所說極是,這位琴歌,定然不簡單!興許以後臨都四公子,會變成五公子也說不定~”
藍衣公子笑得高深莫測,白皙的臉龐上一雙如黑珍珠般深邃的杏兒眼平靜無波;如刀削般的瓜子臉,秀氣中帶著幾分淩厲;烏發平整的束在白玉冠中,一絲不落;唇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黛;最是那清閑優雅間又略帶狡邪痞意的神態,和那飽含深意的一笑,仿若那月光下含毒的罌粟,帶著迷幻的香氣和繚繞的朦朧,讓人忍不住既愛又恨,深陷其中。
他就是傅海明口中所說的子曦,穆子曦。皇族旁係後裔,小小年紀卻有著風流不羈聲名在外,不知是多少少女豔婦的閨怨主角。
隻見他優雅的端起麵前的茶盞,輕抿了一口,道:“這茶,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