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眼前的黑暗(1 / 2)

孤零零的黯淡月光灑在窗柩上,照亮了屋內女孩眼角晶瑩的淚珠。

“滾,滾出去!”季唯惡狠狠的盯著女孩,仇恨的目光好像下一秒就會把她撕成碎片。

“媽,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她一臉無措地看著怒氣衝衝的媽媽,眼底的神色由最初的慌張漸漸變得複雜。內心的不安像龍卷風,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她用力絞著手指,直到指尖滾燙。

女孩就是蘇怡,她個子不高,臉色不太好,明顯缺乏營養。站在燈光下,身子顯得那麼單薄,就好像蝴蝶的翅膀一般脆弱。

季唯看著蘇怡那雙無辜的眼睛,想起那個跟她長著一樣的眼睛的女人,心裏一陣煩躁。她把蘇怡推倒在地,然後摔門走進房間。

“唔……”她倔強地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流下。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她仰起頭,拍拍身上的灰塵,默默離開這個所謂的“家”。

夜,寒風呼嘯著,路燈把蘇怡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顯得尤其突兀和孤獨。

樹枝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在孤寂的夜裏愈發讓人毛骨悚然。她卻不害怕,或者說她已經習慣黑暗。

“媽媽,雖然我不是你親生的,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蘇怡閉上眼睛,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下來,再也無法止住。嗯,可以哭了,黑夜裏哭泣沒人看見,沒人嘲笑。

寒風如鋒利的刀子一般劃破她蒼白的臉蛋,皮膚很痛很癢,但更痛的是心啊,那是無邊的黑暗和破碎一地的驕傲啊……

陣陣寒風透過她單薄的外衣,寒意由皮膚滲進骨髓,這個冬天比以往都寒冷。

她合起手掌放在嘴邊哈氣,對著咆哮的狂風低聲傾訴:“要是我就這麼死了,蘇怡這個名字自此在世界抹去,就像那刻在沙灘上的字,浪潮襲來時,無影無蹤……”

“誰又會記得,記得我曾來過呢。”

她擦掉眼淚,眼底泛著不滅的光,異常耀眼。“所以啊,你要好好活,不要做砂礫,要做鑽石,任誰也掩蓋不了你的光芒,任誰也不能把你忽視!”既然被人拋棄,為什麼還要自己拋棄自己呢。

我還愛你啊,我親愛的自己。

這樣想著,她的嘴角終於浮出了一絲的笑意。

一陣陣寒風吹來,她不停地打著哆嗦,在寒風惡魔般的呼嘯聲中,她雙眼緊閉,在害怕中漸漸睡下。

一覺醒來,天上的太陽耀眼的光芒,讓她不敢直視。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有些感冒,晃晃暈乎乎的腦袋,告訴自己千萬要堅強。

蘇怡顫抖著手指敲門,昨晚發生的一切像是可怕的夢魘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一會,門開了,開門的居然是爸爸。

蘇怡海水般幽深的眼中泛起了漣漪,為什麼連爸爸也不再保護自己了呢?她匆匆進屋拿了自己的書包,就離開了家。

蘇敬武昨晚看到蘇怡蜷縮在樓道的角落,想把她回家,可季唯死活不讓,他就沒轍了。

“唔,好餓。”蘇怡走在上學的路上,摸著自己咕咕亂叫的肚子,自言自語道。

世界這麼大,誰會管她的死活?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口袋,歎口氣,不吃了,就當自己減肥了!

到了教室,蘇怡拿出課本,準備複習功課,突然周圍的光線變暗了一些,然後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自她的頭頂傳來。

“這個給你。”蔣以羽站在蘇怡麵前,臉上帶著點點笑意,眼中卻是化不開的複雜和擔心。

“謝謝。”她看著課桌上熱氣騰騰的包子,心下感動。

蘇怡那牽強的笑容化作一根根細針,紮在蔣以羽的心窩,幾乎看不見的傷口,卻有著微小卻不容忽視的痛。

蘇澈路過高二(5)班,故意扯大嗓門,喊道:“蘇怡,你個可憐蟲!沒人疼沒人愛,你說你活著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