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房表姐是尹口童年的玩伴,甚至更早,表姐的家在沒落,而尹口的降生標誌著她的家即將興起。表姐的家庭有時甚至可以用支離破碎來形容,這是外人眼裏的評價,有時會拿母親當做出氣筒打的父親,在她的記憶裏自己和母親睡覺,而父親一直在另一個房間。
這一切,讓表姐理所當然的處於劣勢方,而尹口,在外人的眼裏蒸蒸日上的家境,和睦的父母。與之相比較甚至成了,蜜糖裏長大的孩子。可是小時後的尹口卻不知擁有這一切的代價是什麼,在外人的眼裏,事事都要比那個表姐好。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存在。他們似乎忘了至關重要的一點,很多東西都是用努力的來的,根本沒有所謂的理所應當。
誰說隻有灰姑娘才是努力的那個,人們似乎忘了,她本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女兒。
尹口的身心受著極大的折磨,是啊有什麼可折磨的呢,可是很多事情隻有真正經曆後才會懂得。
當天實在壓抑不住自己的尹口,在日記本內奮筆疾書的寫下了長篇大論。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著一切,也不知道我的靈魂深處是什麼,請不要逼我好嗎,她已經夠受傷了。很多時候那些傷並不是直接在我身上的,確切的說是她,我以為她隻是沒長大的我,我錯了,沒長大的她應該才是這副軀殼的真正的主人。她不知道是怎樣弄丟了她,我也不知道是怎樣成了她,成了一個好孩子,搏老師芳心的好孩子。
久了以後我以為我真的成了她,錯了她還是她,隻是那段時間我有意無意的把她弄丟了。她的樣子越發的清晰,是啊多麼可愛的女孩啊。還好她不記得被父母打時肉體的痛苦,卻隻記得那個跑來跑去的身影,是快樂的身影嗎?
我是什麼時候誕生的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猜她應該知道吧,究竟是她成就了我還是我成就了她,又有誰能告訴我答案呢。
我似乎不應該讓她一直承受著精神上的折磨,就這樣我又有了一項新的技能伶牙俐齒,隻有這樣傷口在愈合的時候能不那麼痛。
隻有這樣,在麵對那些親戚,那些她無法形容好壞的親戚,但實際上卻不知道給她帶來了多少精神的“饋贈”麵前,我可以毫無保留以文人的方式來保護她。我要保護她保護這個不知道恨的女孩,所以我必須善惡分明,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護她呀。
她呀,就是你們這些親戚眼中,以較優勢成長的劣勢方啊,你看她多好從來沒有從你們這些冷嘲熱諷中看出端倪,但是我不一樣啊,我是來保護她的,你們可逃不出我的眼睛。
什麼高矮胖瘦,你們隻知道這些嗎,你們怎麼能因為她長得矮,長得比那個人胖就來評價她呢,長得矮是dna的問題,又不她的錯,腿粗怎麼了,你知道嗎,整個夏天她就因為這一句話沒穿比腿短的東西。
而她真正錯誤的應該是投錯了胎,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大概是怪那又短又粗的腿跑的慢吧。
我猜真正的錯誤應該是投胎,做一個懶惰的靈魂不好嗎。
如果你以為那是是掙紮,錯了,掙紮求助的時間早已過去。原諒?在你們所有人的內心,錯誤還並未誕生吧。你們認為荒唐可笑,玩笑而已,是呀玩笑而已,隻是一個讓兩個人站在一起出些簡單的題目考考智力而已。智力低又怎麼樣,你們這麼想看到弱智嗎。
弱智又怎麼樣,如果這樣能傻傻,又何嚐不是一種最大的解脫。
解脫,解脫又是什麼,快快樂樂的活著嗎,還是痛痛快快的死,真是難以抉擇啊。快樂,快樂又是什麼,你們又如何定義快樂呢?
她的身影逐漸走近,又將要離去,我是該抓緊你,還是讓你去擁抱自己的幸福。他們認為這是懦夫的表現,是啊的確是個懦夫你竟然沒有擁抱幸福的勇氣,用一個懦夫的身份在這個世上苟且的活著。
你們這些人類啊,為什麼要喚起一個,如此幹淨的女孩對惡的恐懼呢。是喚起嗎,有那麼溫柔嗎,如果措不及防的在深夜被噩夢驚醒,是喚起的話,那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