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逢(1 / 1)

尹口聽見,耳邊傳來桌椅碰撞而發生的乒乒乓乓的聲音,有不時的發出同學的打鬧嬉笑聲,但是那聲音漸行漸遠,知道聲音消失時,她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以尹口為中心向外擴散,一個人也沒有,她又一次仔仔細細的環顧了四周,真的一個人也沒有,沒有人煙的空氣可真幹淨。

她終於意識到,這四十多號人憑空消失的原因了。現在已經是進餐時間了,意識到之後她終於覺得胃裏空空的,但是過後又覺得胃裏塞滿了東西。

......

吃完飯後,午間的鬧劇依舊上演著,大家三五成群的總有自己的小幫派,時間在歡聲笑語、吵吵鬧鬧中度過了。教室裏的氣氛實在不適合久待著,她出去透透氣,學校是工廠似的布局。每棟教學樓從二層開始的一層都有四個教室,兩個大辦公室,每個教室一出門就是走廊,走廊延伸著欄杆。欄杆最近又加固了,說是加固其實不過是在那年久失修的黑色欄杆上,架了一條不鏽鋼材質的空心管子而已。

這樣是為了讓這座監獄變得更像監獄嗎?

尹口站在前麵,那不鏽鋼就已經在她的胸前,眼裏隻有被一棵棵種在草坪上的樹所遮擋的一條河。這河也不知有什麼魅力可以吸引著一隻隻白鷺從河麵上掠過,但是它們從未停留,也許是因為這壓抑的空氣吧。

“尹......口?你是尹口嗎?”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她的耳旁響起。

“恩,你是誰?”尹口的眉毛微皺,奇怪的問道。

“我是喬喬呀,你的小學同學,隻可惜你三年級的時候轉走了。”女孩沒有因為尹口的反應而驚訝,並且自然地說出,仿佛這一切早已注定了一般。

“哦——不好意思三年級以前的事我記不太清了,當年要不是因為我們搬家了,我也不會轉學。”尹口有些歉意的說到,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朋友。

“原來如此。”喬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恍然大悟的感覺,“我還以為是因為那件事呢。”此時喬喬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在保護著什麼驚天的大秘密。

幸運的是尹口此時的心思卻並沒有在老友重逢上,而是在仔細的想著三年級時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那個女人又是誰,為什麼一想到這些胸口就發悶,同時還伴隨著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這時上課鈴響了,一首簡短的悅耳的鋼琴曲片段,從布滿了橙色的鐵鏽的音響中傳出。走廊上三三五五嬉笑打鬧著的學生們,也因此回了各自的教室。霎時間,熙熙攘攘的走廊上,隻響起任課老師的鞋子,與地麵進行摩擦或撞擊而產生的聲音。而後即是一片寂靜,就連風也無法悄無聲息的經過。

教室內同學的打鬧聲也在老師即將到達門口的那一刻終止了。很明顯,當同學們有這反應時,不用旁人猜測就知道,若不是英語老師的課,便是數學老師的課。午間的自習課,也隻是在課程表上存在而已,其實不過是一堂瓜分給科任老師的課。而傳聞的自習,應該理解成給科任老師自行安排。而這群學生就如同一塊若有若無的肉,任人宰割與烹飪,而期間每一道怪異的工序是為了最終的美味。

即便所謂的老師與學生應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之類的觀點早已傳遍大街小巷,可現實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因為那些文件的所謂皆是空話。

拋開這一切不講,就連明令靜止的體罰也皆是擺設。可是真正的可怕是即使承受了不該承受的一切,他們卻將其埋藏在心底,殊不知那顆由醜陋所澆灌的種子,又會怎樣的根深蒂固,又有誰知道若想拔除他,必將耗費畢生的經曆。也許更久,也許他人的醜惡將在夢中喚醒你無邊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