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一忙攔住白琳曦,發現她的不妥,卻也摸不著頭腦,這個平日裏乖和的姐姐如今怎地如此咄咄逼人。
紅依雲哈哈大笑,竟是笑出了眼淚,“我的阿曦永遠不會那麼做。”說罷,擦了擦眼淚,第一次覺得心裏十分的爽快明朗,“若那樣做了,我隻好自殺以謝罪。”
誰會在意你的死活,白琳曦很想說這麼一句,話到唇邊卻生生地吐不出來,氣得她隻好拂袖離開。留下紫宸一與紅依雲兩人麵麵相窺。
“很意外,你在姐姐心中竟然有些分量。”紫宸一喃喃道,“怪哉怪哉。”
紅依雲斜瞟了他一眼,“有何怪,她是你的姐姐,更是我的妹妹。起碼,她人生的十六年都有我相伴。”
藥王穀穀主紫宸一的出現給了白炎皇室一顆定心丸,如今他們唯一的皇脈斷不可出任何意外。一國之君若是不穩,國家的穩定定會若危樓廣廈般會頃刻坍塌。白炎近年來在白璿淑與一批年青士子們的帶領下才蒸蒸日上,沒有人願意看到努力已久的過程卻無疾而終。對於這位穀主,白炎舉國寄以厚望,希望他可以治療他們病危的女皇。但他們永遠想不到,他們的女皇卻被當朝新銳紅依雲暗裏軟禁在了宮中。
白琳曦此時正笑意盈盈的望著臉色蒼白卻依舊硬撐著的白璿淑,一室的宮人與鳳君竟然都被死死地鉗製住,不得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琳曦靠近他們的陛下,“許久不見,皇姐可好?”
白璿淑的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被褥,“你果然還活著,天意,如今你是要殺了我麼?應了那詛咒,你可以繼續活下去。”
白琳曦但笑不語,手輕輕地撫上白璿淑的肚子,卻被白璿淑頃刻間打開,她倒也不惱,“陛下若如此著急,當心傷胎。你可知阿一怎麼說,若這一胎沒了,你會失去擁有孩子的權力。恐怕,你的國師也這樣與你說過了吧?”
“你好狠!”白璿淑氣極,卻無可奈何,那是事實。
“我狠?”白琳曦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殺氣四溢,“我若狠,皇姐何以還可以坐在這裏與我閑聊。應驗這個詛咒,殺了你也罷了。”
白璿淑倒抽一口冷氣,她方才不過是說說氣話,白琳曦一向心底純善,她篤定她不會動她。但此刻她身上所散發的殺氣讓她害怕。
白琳曦紫色的眸子盯著眼前有些瑟瑟發抖的白璿淑,半晌,她忽然悲傷了起來,淡淡道,“我不會想要與你變為同類,有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對自己的親人下毒手。雖然世間多有成王敗寇之說,但讓人世長存的卻不是王法而是人情。此時,阿曦要得隻是祥雲珠罷了。你如今有了孩子,難道你要自己的孩子也要背負與我一般的詛咒麼。”
時間慢慢地過去,白璿淑終於不再沉默,而是向她伸出手來,眼中再無任何怨憤之色,換之是一副溫柔的光亮,“祥雲珠被母親與國師藏在齊樂山中,配有三幅玉牒,舅舅有一塊,我這裏有一塊,另外一塊在國師手中。”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塊碧綠色的玉牒,“近來,我總覺得你會回來,這種預感沒有任何一人相信。但姐妹間的感應就是很奇怪,如今便是給你好了。”
白琳曦有些躊躇,甚至一旁的紫宸一與司空睿都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