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現在又不是趕路,你若不喝上幾口,凍僵了又如何是好?”他堅定,因為之前兩人一直在跋涉,所以不會感到太冷,可是一旦停了下來,就很容易出事,看瓏焓還在躊躇,他隻好又道,“你放心,還有師兄在。”
勉強喝下一口,瓏焓整個人的注意力又盯在了那朵火蓮上,這一夜怕也是極長的,必然是要等到黎明時分。
瓏焓的猜測沒有錯,經過了一夜的漫長等待,火蓮在黎明即將到來的時候,怒然綻放,伴隨著火焱。
她迅速脫了身上的皮裘大衣,不顧冷玨地反對就迅速攀爬到火焱口,感受著陽炎帶來的灼熱感,但是因為她的體質屬於極寒載體,因此,她感覺到的灼熱,對跟隨在她身後的冷玨而言就是如人間煉獄了。冷玨終於明白,紅依雲那隻狐狸告訴他,隻需要保護好瓏焓,不能太靠近火焰口的原因了。而此刻,瓏焓的手已經去折那柱看似柔弱的火蓮了。隻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尤其是去摘那朵火蓮時,整個人差點被突然迎麵而來的火焱吞沒,若非冷玨及時用自己的金蠶鞭將她拽下去,恐怕真的會花毀人亡了。
兩個人倒在雪地裏,瓏焓忙起身查看手中的火蓮,還好,無損。心中的大石頓時落下,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你不要命了,那麼著急,慢一會會死嗎?又不是隻有這一株火蓮花!”冷玨對瓏焓對自身的漠然有些生氣,這個丫頭還學不會愛自己麼?若非自己反應快,還不知道會怎樣。
瓏焓自知有些理虧,趕忙服軟,唯唯諾諾道,“師兄,我錯了。就這一次,對不起。下不為例。”
看到她柔弱討饒的樣子,冷玨略微尷尬,她本來就差點沒命,自己不好好安慰她,怎麼反倒是責怪她,於是便從懷中拿出寒玉盒子,“諾,放進來吧。”
將火蓮花放在特質的寒玉盒子裏時,瓏焓才發覺自己的左手竟然有一片燒傷,此刻被寒風狠狠地吹刮著,盒子啪地一聲合上,她的身上便多了一件皮裘大衣,“仔細別冷著,不要動,我給你擦藥。”冷玨整個人將她籠在懷中,冰涼的藥膏抹在她的胳膊上,“最近都不許動你的左手,否則一定會留疤的。”他眼中滿是不忍與心疼,“作為女孩子,為何這般不珍惜自己。”
“我是極寒體質,更容易接近陽炎。你不一樣,而且,不管你我上去,總是有人手要受傷的。與其毀了你這雙風流公子的纖纖玉手,我這雙小胖圓手就無所謂了。”瓏焓笑著打哈哈的,以前冷玨總是笑她是小胖圓。
“你啊。”冷玨苦笑著,再拿出金瘡藥撒在她的手上,頓時一片清涼,也不覺疼痛了。
終於覺得自己快要解脫了,不知何時竟然有了這種心情。
“你鬆了口氣,是不是覺得自己要解脫了?”冷玨突然說道。
瓏焓誠實地點點頭,轉念,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忘記你入穀是和誰一起混的。這麼多年,我要是還看不清你這小丫頭的心思,能是你的好哥哥嗎?”他幫她調整好帽簷,“我帶你下山。”
下山的路,冷玨背著體力透支的瓏焓,快速向山下跳去,他的輕功一向是最好的,趴在他的身上,厚厚的毛氈大衣隔絕兩人。但是他背上傳來溫暖的感覺還是有的,瓏焓心裏麵有些澀澀的難受,“師兄,我一向很膽小。強迫著自己變得堅強,可是遇到了事情卻想著逃避。我喜歡沐少爺,卻不敢奢求任何與他相守的期冀。因為,沐少爺,他至始至終都對白家大小姐餘情未了。這樣的我,是以什麼身份站在他的麵前,陪著他。想起來,我都覺得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