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二樓站著兩位分別身著紫衣紅衣的俏公子,笑聽著樓下眾人的徐徐討論。
紅衣公子垂眸斜瞥了紫衣公子一眼,“看來眾人對你的期待還是很大的。”
“一個月了,我都在練習鳳凰浴火。應該不負所望吧。阿睿你說,我這樣大喇喇地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會作何感想?”紫衣公子捂嘴輕笑。
“沒有什麼比一個死人出現在人的麵前更加驚悚的了,不過。”司空睿笑了笑,手抓起一縷她的紫發,“你的頭發,眼睛都變了顏色,誰又能說你是白琳曦呐?穆撚紅大小姐。”
白琳曦莞爾,雙手捏著司空睿的臉頰,“你也是,騙得我好慘。如此美貌,為何要裝醜?”
司空睿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故作嚴肅,“雖然說你目前是我師父的姐姐,我必須服從你的每一句話,但是,能不能不要再隨便吃人家豆腐了。”
“喲吃一下也不會死了。”白琳曦繼續摸著他的臉,一臉毫不在乎,隻是如今的她已然不是那個黑發黑眸的純美少女,變得了發色與眸色使她帶了幾分天然活潑與點點邪氣,“你的皮膚真好又滑又嫩,嘿嘿。”
“真不曉得師父怎麼想的,讓我來監視你。”司空睿翻了翻白眼,活過來的白琳曦仿佛換了個人一般,變得野性十足,似乎剔除了病弱之其,現在眼前這個略帶邪氣的女孩才是真正的她,“瘋丫頭。”
白琳曦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收回雙手,“本來是以懷陪我的,是你自己想來,阿一隻是順水推舟罷了。可憐我的瓏焓妹妹要去照顧她的什麼勞什子大少爺,否則,我更想讓我家妹妹來陪我呢!”
司空睿低頭不語,的確是他想要來,許久不見那兩個人了,此次來玄冥祝壽的朱墨皇室就是司空烈與胡雅。
“好啦,打起精神。明日,我的鳳凰浴火一定會讓你驚豔的!”白琳曦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該回去了。”
樓道的另一邊,拓跋詳似乎抓到了熟悉的背影,可是樓上也是人來人往,一晃,他心中的那個影子便不在了,他不禁自嘲,是不是最近思念太深成了幻覺,她又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呐,明明已經成灰隨風飄了。這個月來,他經常噩夢不斷,畫麵總是定格在她推出自己的那一瞬間,笑容是如此的明媚美好,為何擁有如此笑容的她偏偏離開了。“請問,閣下可是柔然恒王殿下?”輕柔清冽的音色在他身後響起,拓跋詳轉身,一個身著青衣的纖纖公子手捧山茶花,神色寧靜地看著他。
“正是在下。”拓跋詳應道,烈火般的眸子凝視著眼前的男子,他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是來自於白琳曦的感覺。
青衣公子緩緩行禮,“在下雲千裏,是曦王爺的舊人。”
“是你!”拓跋詳瞬間覺得怒火中燒,差點上前揪住他的衣領,隻是無意間瞥到他眼中濃濃哀思,才收回拳頭,“你怎麼還有臉說你是她的舊人。”
雲千裏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話語,搖搖頭,“阿曦,她,一直很惦念你。千裏這次遊訪玄冥,帶來了埋著她骨灰的山茶花,我想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陪著它。一共有三盆,一盆在在下手中,一盆在紅尚書那裏,這一盆是閣下的。”
拓跋詳幾乎是顫抖地接過那個花盆,他如何相信,白琳曦就被葬在了這個小小的花盆中,花盆中的山茶花如火如荼地開得烈焰,仿佛是要燃盡一般。